这一跤就是她故意摔的,她早就知道小紫不可能那么容易偷到钥匙,正好想起身后就是喷泉池,才临时想出了这样一个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主意。
她揉了揉眼睛,手背上立刻多了一层黑色的东西,她知道是妆花了,现在妆花成什么样都不重要,天气这么冷,得赶紧回去换衣服才是。然而她能够睁开眼的第一刻却看见莱斯特族长气愤的脸,那表情就像恨不得一脚再把卓维妮踹倒在水里一样。
那少爷回过头来,得知发生了什么之后,连忙起身跑了过去,伸出手一把将卓维妮拉回岸上。他连连低头,对莱斯特族长歉声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请您饶了她吧!”
莱斯特族长打量了这位少爷一眼,不知是被水冷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他颤抖着点了点头。
那少爷又致谢一声,也不顾卓维妮已经全身湿透,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跑离了这个地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只是刚才卓维妮以泪眼望着他的时候,心仿佛像被针扎了般地痛。
……
拉娜娅已经拿到了小紫偷来的钥匙,并且躲在庄园大门的不远处。格林特则大步走向相反的方向,泰德暂时跟在格林特身后为她庇护,阿诺已不知什么时候飘然落到了屋顶上。
“哇,好漂亮的花!要是摘下来放到花瓶里一定很棒。”格林特大声说着,手臂伸进栏杆,指尖轻松一使劲,娇艳欲滴的花朵就到了格林特手中,她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就像手中的根本不是花,而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一般。她把花凑到鼻子下,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陶醉地扬起了笑意。
再次抬起头时,尽管她已经知道事情会如此发生,但还是吓了一跳。一名仆人隔着栏杆对格林特怒目而视,高亢地喊出那句“滚”,吓得格林特把花都扔了,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仆人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一朵花而已……对于每天浩大的工作量来说,只因为少了一朵花就去追那摘花贼,太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拉娜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吞下易容药剂,变成莱斯特族长的模样,径直走到宅邸下,只略微看了锁孔一眼就挑出了那枚正确的钥匙,利索地打开了门。
“父亲……您怎么回来了?母亲和哥哥姐姐呢?”艾尔莎被突然出现的“父亲”吓得不轻,她正是看所有家人上午都出门了,才敢溜出去的,却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
拉娜娅低头淡淡地看了艾尔莎一眼,径自走向挂衣架,以先右后左的顺序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晾衣架偏上的钩子上,说道:“他们还有些事情。你得留在家里上舞蹈课,不要乱跑,听到没有?”又走到茶几前,倒了杯红茶抿了两口,放回茶几上。这些都是莱斯特族长每次回家必做的动作,拉娜娅在演正戏之前可是练了好多回的。
艾尔莎在家里也是拉娜娅早就知道的事情,而且一个艾尔莎对她根本不足构成威胁。
艾尔莎将头耷拉下来,道了声歉便回到楼上去了。
偌大的房间内重回宁静,拉娜娅挪步,叩响了一名仆人的卧房。
仆人见到“族长”,毕恭毕敬地低下头,道:“老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拉娜娅问道:“弗纳尔怎么样了?”
“他安分得很,老爷。有您在,他哪敢有什么作为?”
“是么?带我去。”
仆人立刻变得更加低声下气了,忙道:“使不得啊!那个地方您从来不允许我们涉足,我不敢去。”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不是的……老爷,您别动怒,我这就带您去。”
拉娜娅率先走到会客厅,从挂衣架上拿下外套,重新披在身上。
仆人一路走到地下室,来到一扇布满铁锈的门前,胆怯的目光移到拉娜娅身上。拉娜娅轻哼一声,熟练地掏出钥匙开门,如此重复了两次后,仆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前进一步了,说是怕犯了族长的忌讳,便退了回去。
拉娜娅没有理会他,将通道中最后一扇门打开,她首先便看到了两名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卫兵,他们手中拿着长枪,一动不动地守在牢室前,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他们就是两具空盔甲罢了。
两名卫兵看到“族长”亲临,也将右手放在胸口,行了鞠躬礼。拉娜娅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
两名卫兵面面相觑了一阵,终于还是拖着沉重的盔甲走出去了,他们每走一步,身上的盔甲都会在这片无声的空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等到那两名卫兵也走远了之后,拉娜娅才走近牢室,看到弗纳尔的模样。他惊恐万状地跌坐在地,好像看见的是一头要将他吞入腹中的饿虎。
拉娜娅忍不住想笑,怕莱斯特族长怕成这样,这弗纳尔就这么没出息么?
拉娜娅这么一笑,弗纳尔惊惧的神色更甚了,他拼命往角落里缩去,恨不得钻进墙里。
“等下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许出声,不然你死定了。”拉娜娅发出警告之后,反手在身后布下一层空间结界。这种变化弗纳尔是不可能感觉得到的,他只能不断点头。
拉娜娅在开完最后一扇铁门的时候已经将所有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