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久，等到最后居然不是第一个给她……心灰意冷准备扭头就走，却见泰德忽然回过头来，但泰德的目光游离在身侧的树林里，亦或是注视着穿过树林的夜空中的某颗星星：“你……你随便挑一个吧。”

这还差不多！格林特的葱白玉手轻点在每串烤鱼上踌躇不决，她偷偷看了泰德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般，轻声笑了出声，最后她挑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这样的选择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卓维妮好不容易从舌头被烫麻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庆幸还好没有就此把她的味觉扼杀，鱼肉烤得恰到好处，外脆里嫩，口感极佳，怎么说呢……这就是萨曼莎和泰德完美合作的杰出佳肴吧！

泰德把烤鱼递给阿诺，阿诺脸上满是惊讶，道：“这是你做的？真厉害。”

泰德笑道：“谢谢。给你条大的，吃吧，晚饭可没有别的东西了，看你瘦的。”

最后，泰德走到拉娜娅面前，将手里最后一串烤鱼递了出去。还没等泰德说些什么，拉娜娅便接了过去，微笑道：“谢谢。”

卓维妮主动出马，搭了个简易的烧烤架，取出一根铁签将分割好的野兔肉串在上面，方便翻烤。在噼啪迸发的火光声中，卓维妮坐在草地上，双眼微眯，忽然问道：“所以说，在水月镜花的幻境里，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天渐渐黑了，虫鸣声起，伴随着瀑布飞落卵石间的清脆声响。大自然越是热闹，人心越是静谧。

同时脸红的有两个人，但格林特很快就装成事不关己的样子，摆摆手道：“对啊，卓维妮，你看到了什么？”

卓维妮将纤小的身体蜷作一团，微微皱眉，瞳孔里火光闪动。“我……我真的不相信，到最后一切都会变成真的。我也没有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何况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我……我只是不希望他会变成那样。”

格林特听了卓维妮说的话之后有些担心，有些人会这样，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心里的秘密。但卓维妮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于是格林特只好安慰道：“不，不会的，不管他是谁，都会好好的。”

卓维妮伸出手拭了下眼角，道：“谢谢你。”

阿诺的表情很无奈，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在那个幻境里，我什么也没看见。”

拉娜娅将目光投向这边，只见卓维妮强颜笑道：“那又怎么样，说不定你只找情人，而且还是后宫成群的那种！”

“……不会吧。”阿诺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变成那种人。

“你呢？拉娜娅。”卓维妮偏过头，将耳朵枕在弯曲的双膝上。

“我啊。”拉娜娅轻笑一声，抬头望向漫天璀璨的繁星。有光的地方，衬托它的黑夜相对就更暗。

星星离人们太远了，远到你看到的只是它亿万年前的样子。哪怕是光，也要追逐漫长的年月，将圣洁带到这世间。

他说，谢谢你，让我看见了光。

“我和他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了。”拉娜娅悠悠地道。

“很久是多久？”

记得她最初的导师对她说过，你所有的目标都将在你的手下成为一具尸体，其原因可能是多样的，但你千万不可对你所杀的人动情。你若无情，人就只是由血和肉组成的一块东西罢了；你若不忍心下手，或者在之后有悔意或罪恶感，那你便动了情。

……很久很久，久到她不知道情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