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暮西斜,外面天色也逐渐暗淡。
而帝君的卧房里还是灯火通明。
云清正在专心致志给帝君施针,她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灯光下,脸色微白。
夜煞在旁边守着,有点担心。
这一整天下来,太太除了翻医书,找药,就是给帝君施针。
一刻都没歇过,中途吃东西,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囫囵喝了点粥……这要是累出点毛病来,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夜煞上前劝云清休息一下,看自己有什么能代劳的。
“余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云清将最后一枚银针刺进帝君的天汇穴,她回头看了夜煞一眼。
“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云清擦了擦手心透出的汗湿,走到桌前,写了张药方子交
给夜煞,“照着这个方子给帝君配药,让他们十升水熬成一碗送过来,喂帝君喝下去。”
“好的。”
夜煞结果药方转身要走,身后云清提醒道,“夜队长,熬药是细致的活儿,最好找靠谱心细的人去做。”
“您放心。”
夜煞只听命于君上,所以现在在他眼里,最重要的任务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太太,而且煎药这种劳心费神的事也不需要他亲自去办。
刚出门,夜煞就准备将药方交给心腹手下,“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煎药……”
他话没说完,一个人影却在此时出现。
“夜队长。”
夜煞循声抬头,就看见走来的女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慈眉善目很是温和。
夜煞对她也很舒适,叫了一声:“孙姨。”
孙姨是负责
照顾帝君起居的内管家,在帝君身边十几年,一直都做得很好。
“夜队长,这是里面的余小姐给帝君写的药方吗?”孙姨问。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孙姨体贴地道:“煎药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办吧,我照顾帝君这么多年,也有经验。别人经手我也不放心……而且你们都是男人,心思没那么细……”
夜煞想起刚刚云清叮嘱的话,煎药这活儿的确要找个靠谱细心的人去做……这孙姨自然是靠谱的。
他思忖片刻,将药方交给了孙姨,同时叮嘱:“余小姐说了,这药十升水煎成一碗,再喂帝君服下……”
“好,我一定记住。”
孙姨保证着,接过药方就直接离开了。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她警惕地四处看了看,随后取
出手机,偷偷将药方拍下来,发了出去……
而此时,帝礼骞的豪华别墅内。
帝礼骞眉头紧锁,看着床上仍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儿子,心口的怒火和痛惜几乎要喷薄而出!
“二爷,帝公子脑部受到重创,只能保住一条命,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私人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您还是接受现实吧。”
帝礼骞狠狠摔了手上的雪茄,勃然大怒:“我接受个屁!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私人医生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提着药箱走了。
帝礼骞脸上阴云密布,他一定要救活自己的儿子!
而且这个仇,他也一定要报!
帝礼骞那双苍老却精明的眼底迸发出狠光。
“帝景御那个该死的野种……你给我等着!!我一
定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嗡嗡——’
帝礼骞余怒未消,取出手机扫了眼收到的信息。
是一张药方的照片。
底下还有一行字:【这是余蓝为帝君研究的药方】。
帝礼骞点开一看,当时讽刺地冷笑出声。
“跟她爹一样,是半桶水的草包一个!”
这药方上十几味药,都是解凝香露的毒。
呵……看来余蓝那个蠢东西真的不足为惧,帝君这次就会死在她手上,谋害帝君这顶帽子,会结结实实地扣在余家头上!
到时候帝景御也脱不了干系!
余仲谋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到时候一阵拷打,还不是想让他指认谁就是谁……一箭双雕!
帝礼骞眼底流露出一抹森然露骨的得意精光。
十二洲的君上,也该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