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男人一家的报应不会那么快就来临,可还是碰到了今天,他的大闺女死了。
我们或许看到了太多人离开,本来我也是做这种入殓行当送人走的,慢慢的好像也不那么可惜人的离开了。
男人被我叫出去买棺材了,家里剩下了一堆孩子和一个娘们儿。
细问之下才知道男人姓朴,叫朴成俊。
是个朝鲜族的人。
旁边住着那中年男人姓李,跟他们家原本是没有亲戚关系的,但是李大叔对朴成俊是照顾有加,才这么认了叔侄。
知道了朴成俊家出事了,李大叔连忙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
我们若是在这入殓的话怕吓着了孩子,就跟李大叔商量他那边有没有房子可以让孩子们住下。
安顿好了这一户人家,我们等着朴承俊回来,就可以帮大姐姐入殓了。
或许是山里很难找到棺木,朴承俊半夜了还没回来。
我心里一直有点担心,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在半路上也遭遇不测。
朴嫂子见我们同行还有常在心,又见朴成俊半夜都还没回来,于是孩子们睡着了之后,他就过来给我们铺了床。
“要么你们先睡一下吧,他可能一时半会会儿还回不来。找棺木的话还得从这里到邻村去,路程有点远。”朴嫂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们担心朴成俊,特地给我们解释了一遍。
听她这么说,我也算是放下心来,就当是朴成俊真的因为路程远而赶不回来吧。
我们在朴大嫂子铺好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心里没什么事儿放着,睡觉也就舒服了些。
可我进入了梦乡没多久,就听到了大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慕跟我一样睡眠浅,他在旁边推了我一下:“院子来东西了。”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才发现其他人都醒了。
大院子有一条狗,这时候也发出了低吼。
我连忙穿上了衣服走出去,只见一个黑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感觉毛茸茸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打着手电去找,鸡棚里面的鸡全部都被咬死了。
说来也奇怪,鸡的脖子全部都被咬断了,但没有拖拽的痕迹。
“报仇的来了。”沈慕摸了摸鼻子:“整个鸡棚那么多的鸡,它也不吃也不拖走,这不很明显就是来报仇的吗?”
我们还在大院子里观察,却发现那狗已经不叫了。
他它巧的趴在地上,眼睛看着黑影走掉的方向。
即便黑影经跑掉,它身体还是有点发抖。
它突然传来一声低吼,院门被打开。
进来的正是朴成俊,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棺木。
看到了进门的是朴成俊,那大黄狗子才没有继续低吼。
反而是委屈地哼哼了两句。
或许是感觉男主人回来了有点安全感,它竟然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你们怎么大半夜的都不睡觉?”他开门的时候发现我们都站在大院子里。
我用下巴指了指鸡棚:“家里的鸡不知道被什么给咬了,脖子被咬断了,但没有拖拽的痕迹。”
他叹了口气:“估计就是它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朴成俊口中的它,估计就是之前在山上被他杀了一窝小崽子的狐狸。
看来朴成俊早就知道了自己得罪了它,但一直没有承认。
我们帮忙把棺木放在了大院子,打算先歇着,明天再开始入殓也不晚。
刚好让朴成俊跟我们说说,到底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得罪了狐狸,可他毕竟是朝鲜族的人,并不清楚在我们汉族这种事情都很讲究。
尤其是之前他在族里也没听说过关于类似的鬼神事件,到了中原地区,他就更不会放在眼里。
一开始那只狐狸也只是攻击大院子里的小动物,甚至连狗它都不会攻击。
所以朴成俊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那狐狸来报仇,杀害一些鸡鸭鹅的以表内心的愤怒。
后来慢慢的发现事态不对劲了。
有一天的夜里,老幺从床上坐了起来。
嘴里吐着口水,神情呆滞。
“但是我是被我媳妇儿的惊叫声吵醒的,本来就忙了一天就困,脾气有点不好。跑到了孩子的房间,我还把我媳妇儿骂了一顿。”
朴成俊回忆起来,不免还有些后怕。
“老幺那天晚上看着就不是我儿子,嘴里说着大人都听不懂的话。而且还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听得我么是头皮发麻。”
那么说来,那天老幺就已经是被附身了。
后来老幺的头上就长了一个小红疙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越来越大。
红疙瘩慢慢成了一个大包,上面还布满了青筋。不仅如此,老幺的眼珠子也向外凸,就像一个癞蛤蟆一样。
后面的是我们基本已经知道了,朴成俊带着老幺去县里看医,治不好了又去城里看。
忙忙碌碌的也快一个月了,也不见他的病有所好转。
该痴傻的还是痴傻,头上的包也正在长大。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