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的蒸骨,我真的害怕极了那个蒸骨的仪器。
甚至是看到了,还是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疼得厉害。
这次与上次有点不太一样,在我的面前,仪器的顶端,放了一个碗。
本来是不想告诉我晓彤的,可是乔克知道的事情,就不会隐瞒艾利,而艾利跟晓彤关系匪浅。
当我光着膀子坐进去蒸骨仪器的时候,晓彤和艾利就到了。
一开始说要用阴血的时候,实际上我们打算用沈慕的血,毕竟他出来过这么多的阴事,体质还算是阴的。
可相对于晓彤来说,她的血更加阴,毕竟她是女娃。而且在黄皮子村的时候,他们都用晓彤的血来祭奠祖宗的。
看到她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我是真的舍不得晓彤再给我献血,可我也不能用沈慕的血。
嘟嘟倒是自告奋勇:“我从小就在尸堆里长大,我的血也够阴的。”
看着这个一脸倔强的九岁男孩子,我笑了笑:“没关系,用晓彤姐姐的。”
听到我这样子说,艾利本来要说的话也噎在喉头。
晓彤微笑着,拿了刀子熟练地给我挤了半碗血。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鼻子酸涩:“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我以为我可以能好好的保护她,没想到我也成了那个吸血鬼。
“赶紧好起来就好了,说什么对不起。”晓彤一边由着沈慕给她包扎一边娇嗔道:“我可不喜欢听这三个字。”
我知道她想听什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这一切。
随着仪器里面的水烧开了,越来越热,我的骨头就疼得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刮一样。
我咬着唇,只要别的地方够疼,就不会感觉得到骨头疼。
可是人的骨头不多不少,却遍布全身,哪儿都能感觉到骨子里的疼。
这种千刀万剐的疼中间还带着一些被刺穿的尖锐。
最后我还是没办法忍住,眼前一黑头一歪就昏死过去。
虽然是晕过去了,但还是能清晰感觉到鼻孔,嘴巴和耳朵有东西钻出来。
我的眼前突然亮了光,是那个身穿黑裙的姑娘。
她向着我走过来,打量着我,脸上带着担忧的愁容。
“没事儿吧?”她轻声说。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虽然我知道这时候我笑起来应该比哭还要难看。
“还好,就是觉得骨头有点疼。”
她伸手摸着我的头,我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水蒸气。
“我上次说过我会护你周全。”她笑着摸着我的后脑:“就疼最后一下。”
果然她说完了之后,我感觉到了脑子剧烈的疼痛。
一下子把蒸骨的痛都掩盖过去了。
我瞬间睁开了眼,眼睛瞪大,只觉得脑子里的东西正在被什么东西大量吸取。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整个头皮和后背都发麻,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我忍不住挣扎,想把手从仪器里面伸出来去拍掉头上的东西。
刘进和乔克立马伸手摁住了木头盖子的开关,怕我不小心把木桶的盖子撞开。
晓彤也走过来捧住我的脸,让我放轻松。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不是个人可以接受的,身上所有有毛的地方都感觉倒竖了。
我开始大声地呼喊着,只觉得下一秒就不能活了。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嘟嘟拿着一串兽骨,手里轻轻地摇着。
“顺着前路哟,我们找到了回家的方向。跟着他走哟,放过不相干的人。”
嘟嘟一边摇着兽骨一边轻轻的唱。
我安静了下来不再动弹,脑子里的蛊虫像是被他的歌声感化,不再扭成一团,我也没有了被掏空的那种感觉。
“是什么在我头上?”我艰难地开口,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也难受。
晓彤轻轻的吻着我的额头说:“很快了,乖乖的。再忍一下就好了。”
我被她的温柔攻陷,可我怎么能感觉不到她温热的泪水也顺着她的嘴流了下来?
“别哭,我不疼。”我笑着回答,没多久,听着嘟嘟的摇铃和歌声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纱布为了下巴包了一圈。
嘟嘟不肯睡觉,一直守在我的旁边,我一醒他就问道:“殿卿哥,你渴不渴?”
渴。
我点点头。
“下午好险,你都疼晕过去了。若不是我想起来爷爷以前养过一只黑水蛭,你也好不了。”他神情得意。
原来下午我昏过去只有,他看到了巫师家里的玻璃瓶子养着君叔的水蛭蛊,立马跟巫师讲了可以用来吸我脑子里面的蛆蛊。
这都是他听索劲尔说的,曾经索劲尔研发出来蛆蛊之后,就跟嘟嘟炫耀了。
那会儿身边都只有尸体,唯一听得懂人话,能聊聊天的就只有嘟嘟了。
嘟嘟也是个聪明的娃,听一次就记得了。
后来那东西一直都放在君叔那。
那是阴阳水蛭蛊,阴的那个是君叔契约上的,死了就等于全家都没命了。
而阳蛊则是现在留在巫师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