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在上下班的路上,都没有再遇到那一个人。每一天我都会故意在街口转角处去看,但依然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很奇怪,我开始做梦,梦里光怪陆离的。都是一些过江撑船的船夫,只穿着黑色七分裤,腰带上一条红色腰带,就在江上带着人过江。
这个梦一直持续到了快清明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梦里的人。
那天早上也是在婚礼跟妆,一直到了黄昏才到家。跟往常一样,晓彤早就早好了饭,我们在桌子上一块吃,我跟她说着早上婚礼上新人是把会场弄得多么的辉煌。
晓彤听着我说的话,眼睛里面也满是羡慕,我心里甜甜的,暗下决定要多存钱,等以后可以给晓彤也一个难忘的婚礼。后来想想我也是太着急了,现在连处对象都还不是,人家也可能未必跟我。
也就吃完饭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闻着一股泥土清新的味道,特别的靠近。
城里租的虽然是城中村,但好歹也是小区房,而且楼层高达二十五楼,不应该会有那种扑鼻而来的清新。
我就站在阳台处,一边抽着烟一边观察着外面。说实话,今天跟了一天的妆,确实有点太累了。我也搞不清楚,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只看见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袍,站在了阳台大玻璃的外面。
他全身都湿透了,头上也滴着水,顺着脸颊滑下去。
我吓得丢了烟头,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玻璃的时候,没人了。
一下子我感觉不对劲,后背整个发凉,瘆得慌。
这二十五楼好歹也是高层,任凭他会飞天遁地也上不了这没有半点依靠的半空中。
晓彤晾好衣服,看我脸色苍白,就陪在阳台跟我聊了会儿天。
“也不早了,困了早点睡吧。这些日子天天跟妆,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她一边给我捏着脖子一边把我推回去房间。
我顺着她推我的力度往房间走,她的手很小,触碰在我的肩膀上,我居然有点暗爽。
当夜我头碰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奇怪的是我居然一夜无梦。天快亮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过来。我看时间还早,我就不想起床,反正也是休息天。于是我抱着手机靠在床上刷刷视频什么的。
也没玩多久,手机突然之间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我心下一沉。
跟沈慕他们从年后就基本上没有再联系了,他们有他们要忙的事情,我也在城里面打拼。这都快两个月了,突然之间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殿卿,总算找到你了。”沈慕在电话的另一头吼道。
我感觉奇怪,于是问:“你没有给我打电话呀。”
电话的另一头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像是信号不好。为了要听清楚沈慕到底在说什么,我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死人谷交界……落凌江……等……哔!”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信号干扰的声音,那声音直接戳进我的耳朵里面,我吓得立马把手机拿开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中断了信号。
死人谷在离我们村更远一点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江就是叫落凌江。
我完全没有搞懂沈慕说的话什么意思,再回拨过去,机械提示音说不再服务区。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我醒的太早了,又开始犯困。在床上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了下午三四点,我才转醒,鼻腔里又是一股泥土清新的味道。
晓彤敲响我的房间:“卿哥,你还不起吗?”
我迷迷糊糊挠了挠脑袋说:“现在起了,太困了。”
“你怎么最近总是说很困,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晓彤有点担心我,我这才发现她手里端了一杯水进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自从徐升下葬之后,我就开始有点睡不够的意思。过年的时候还好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回到城里上班了之后,上一天的班回来就光睡觉了。
“可能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对了,差一点忘记跟你说了,外公给你打电话说你没接,他打到我的手机来了。说是找不到沈慕哥了。”晓彤显得有点着急:“你赶紧给沈慕哥打个电话过去吧。”
听到了沈慕,这才想起来早上他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我连忙坐起来去翻手机通话记录,果然有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个电话来,但他不是沈慕的手机号。
这时候我又看到了手机上面有条短信写着“速来”,我开始动用我的脑子疯狂的回忆,走上我收到的那一个电话。沈慕在电话里头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
对!
死人谷和落凌江。
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急急忙忙的去拿我的化妆箱和背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晓彤说:“沈慕今天早上给我打过电话来的,我又睡过去忘记了,我现在要过去一趟死人谷那边可能信号会不太好,这几天可能联系不到。你一个人在家注意一下用水用电,出门的话记得带钥匙,小心一点。我找到了沈慕,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
我以光速收拾好了行李,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