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向我们哭诉道:“当时还是半夜,我听到了客厅有走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徐升回来了,虽然有些害怕,可我还是开心的。我从房间走出来,以为还会看到鬼差压着他回来,谁知道就他一个,蹲在墙角吃给鬼差准备的饭。”
开心归开心,容羽还是不会打扰到他,毕竟回魂是回来看家里人最后一面的。一般都不应该被打扰到,不然就会挂念家里的人,死不瞑目了。
徐升以前也是有跟容羽一块儿回过老家的,但无论在什么地方,他的习惯都不会改变。
容羽描述中有提到她的老公上往常回到家一样,首先坐下来吃了给鬼差准备的饭,随后在沙发上面坐着抽了根烟。
一切看起来都特别的正常,就像是他还活着。可是只有容羽知道,今天是他的头七,也是他回来家里的最后一天。正常情况下,他身边应该是有鬼差跟着的,可来的却只有他自己。
容羽很害怕会打扰到他,于是转身又回到了睡房。当她在姑姑的房间睡着时,整个人都无比的安心,就像是真真正正的跟她丈夫到了个别。
当天夜里她就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她梦到半睡半醒时,徐升摸上了他们的床。就跟往常一样,他贴近了她。虽然她在梦中,可一瞬间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她疯狂的推开了徐升。
随着一声的尖叫,她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原来容大婶一直都有起夜的习惯,她看见了容羽没有在她的床边,又是头七这种特殊的日子,于是她便起床去寻。
当容大婶把大门打开的时候,只看见了徐升惨白的脸跟她差那么一厘米就要贴上了。
容大婶随即疯狂的尖叫,双手也忍不住的向前挥动着。
等到容羽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着的不是容大婶的大炕,而是在每一次回来老家住的时候跟徐升的卧室。
他们俩之前住的那个卧室是在二楼,她听到了楼下的尖叫声立马就穿上衣服跑了下来。当她赶到的时候,容大婶已经失了心智,口水流湿了一片衣裳,嘴里咿咿呀呀的说话,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被这么一整,容羽完全没有了睡意,她把容大婶扶起来带回到大炕上去。自己则在旁边守着一直到天亮。
天刚亮的时候,她就想跑去刘进家了,就害怕刘进他们没有那么早起,硬生生的又等到了快九点的时候。
到了刘进家,只看到了刘进和晓彤在家。
看到了熟人,容羽里面就忍不住委屈得大哭,并且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们。
“那么你是确实看到他了吗?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做梦啊?”刘进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皱着眉头说:“不可能是她自己在做梦,如果一个人受牵连的话,还能说得过去。现在容大婶吓得疯疯癫癫的。”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能找得到徐升,只要找不到他,就不能验证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棺。
可是人家刚过头七,这种做法不太礼貌,如果被我外公知道了,他也不会允许。
沈慕大概是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我不要着急:“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守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进先在她们家守着,我一早去了临村又回来,风尘仆仆的,就先回家洗了个澡。
我想着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事儿,等到了晚上快十点,我才从刘进的家里出发,去了容大婶家。
到了容大婶家,我们几个在客厅守着。
如果真的是诈尸,说不定徐升还会再回来。
果然,不就之后听到了脚步声。
容羽之前就说过,丈夫很多时候都会大半夜才应酬回来。我抬头看了一下客厅古老吊钟的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徐升进门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但是都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到了他的魂。
他的所有举动都很正常,换鞋子,走进客厅,倒了杯水,坐在客厅抽着烟。
沈慕往我这边挪了挪,轻轻在我耳边说:“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我赞成沈慕的说法,这个现象很正常。尤其是徐升是车祸离开的,离开之前一直处于昏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不奇怪。
坐在我们对面的刘进突然瞳孔微缩,我们对他对视,他却透过我们去看我们的身后。
我回头顺着刘进的视线看过去,是黑白无常?
鬼差来了居然不敢进门抓魂,这是一个什么奇怪的操作?
来不及细想,徐升突然站起来把大门关了。
在房间里面躲着的容羽早就瑟瑟发抖,容大婶还在哼着歌,整个客厅氛围都特别的奇怪。
我站起来想要去把大门关起来,毕竟看到黑白无常在探头窥视,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太舒服。裹了裹我的袄子,我就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路过徐升的旁边,我脑子突然一阵眩晕。随后耳朵出现了持久性的耳鸣。
他知道自己死了,只不过有事情没有解决,所以留在了这里。
我转身跟徐升对视,他诡异的嘴角向上扬。他看得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