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看刘进发现了我们在门口,也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看着刘进询问的眼神,沈慕没有躲开,反而迎了上去。
“阿义的体质属阴,而且出生之后立马就被黄皮子带走了,我怀疑他本来就是黄皮子送来的。”沈慕说着看着刘翠花:“我说得对吗?”
刘翠花哭得梨花带雨,点点头说:“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天晚上做梦梦到了黄皮子驮着个娃子来了,娃子哭得可怜,我就抱了起来哄着。不一会儿娃子就不见了,我只觉得肚子热。醒来之后寻思是个梦,也就没有在意。过不久之后月事停了,我也惊觉应该怀上了。”
刘进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事?
“这么说也不奇怪,”我习惯性的摸摸下巴说:“相传佛教的佛陀以前是太子,母亲也是梦到了一只小象跳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才怀上的太子。”
半信半疑,刘进气不过,转身离开了。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刘翠花床边,距离不远不近。
“阿义……”我指了指娃子又说:“也该入葬了。”
刘翠花闻言又流眼泪,哽咽着没说话,最后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把孩子抱起来说了句:“叔带你回去了昂,阿义听话。”
这一走出房门,也就感觉头莫名的一阵眩晕,耳朵里耳鸣加重。难不成这娃子也有冤屈?
刘进看我表情不对,沈慕也上来扶着快要倒下的我。
“咋了,这死娃子也有话说不成?”沈慕打趣着,看我表情实在不对劲,他才正色道:“不会是真的吧?”
也有可能。
我让刘叔去给阿义打个小棺材来,到时候棺材套棺材,直接一个大棺入葬就行。但之前得先搞清楚阿义的想法,估计再不想动用画骨搜魂,还是得动了。
跟之前一样,我把阿义的小脸擦拭干净,开始用画笔给他勾勒出好看的形状。小孩子样子都那样,实在不知道怎么画才叫好看。
我在画骨的途中,慢慢的眼神开始放空。脑子里面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什么东西一样的,眼前一些场景不断的快进,从一个年轻女人生下一个娃娃开始。这个女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一个女仆,而场面中有女人抱着孩子去换了太太房间的娃娃,最后把娃娃埋在了村里一颗歪脖子树底下。
等我清醒过来,我好想知道了这件事的关联了。
老太太把一个娃娃埋了,那个就是阿义不假。可阿义不是老太太的娃,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老太太狸猫换太子把阿义换了来,最后埋了。
可是为啥?
为什么老太太要把孩子换了还要埋了阿义?
我想知道更多,可阿义已经没有给我再多有用的讯息。刘叔这时候扛着小棺材回来了,还买了几套不同颜色的小寿衣。我只好作罢,不再纠结。
刘进把老太太放进棺材,我把放着阿义的小棺材放在老太太怀里。最后给阿义挑了一件鲜黄色的寿衣,小孩子穿得鲜艳点没关系。老太太等于是抱着阿义的小棺材躺着的,给刘进和刘叔看过了老太太最后一面,我和沈慕就把棺材盖子盖上了。
我们请了隔壁村的抬棺人来,他是姜叔,也有一个跟他职业特别接近的名字,叫起灵。姜叔站在前头,后面有六个小伙帮忙把棺材抬起来。
刘叔抱着遗像站在最前,刘进披麻戴孝站在后头。我和沈慕两个人站在棺材两旁帮忙撒纸钱。
晚饭都来不及吃,趁着天黑之前,把人老太太下了葬,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在这之前沈慕算过,过了今日,就得等到年后才是吉日。还得等上两个多月,到时候老太太尸骨都寒了。
老太太折腾了我们这么久,总算在寻回阿义之后乖乖听话入了葬。连同阿义也一块送走之后,天上开始下起了濛濛细雨。
下雨之后的土狗子村特别的冷,风一吹就入了骨。
路上大家都沉默,我靠近了刘叔,有些事,我必须得知道答案。
刘叔告诉我,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在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当仆人。一来二去,跟当管家的刘叔他爹好上了。当时家里的规矩不允许男女私通,被发现了就乱棍打死。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有点微胖,怀上了也没有被发现。后来快临盘时谎称说身体不适去村里卫生所生的,那孩子就是刘叔他哥。
“同一时间,太太也在城里生下了小少爷。但小少爷天生残缺,先生怕太太受不了,到处找可以替换的婴儿。”刘叔皱着眉说。
可偏偏那一年疫症蔓延得厉害,城里很多孩子都在家里找接生婆接生的,没有人愿意去医院那种多病毒的地方生产。唯独太太怕第一胎处理不好会出问题,才苦苦哀求先生带她去医院生产。
刘叔苦笑着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平白无故消失多天,又要请一个月的假,明眼人不说也不代表不会猜测。最后这件事传到了先生耳朵里,我爹也在酷刑下招了供。事情败露本来是死罪一条,我哥却救了我爹妈的命。”
先生安排人给老太太做思想工作,老太太一开始也不愿意把长子交付出去。
沈慕听到这里,突然搭腔问:“那小孩有什么天生残缺?”
刘叔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