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嘴里念念有词的,也跟着跪了下去。
下一幕我就惊呆了。
她把一路捧着的金黄皮子脑袋放在了地上,后面的随从拿了一直透明的玻璃碗,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个锋利的刀子,向着左手的大动脉就割了下去。
浓稠的深色血液从手腕流了出来,看着就很让人难受。只见她流出来大半碗血,后面的随从立马上来拿东西给她包扎。安顿好了,她拿着那个黄皮子的脑袋放进了碗里,碗里的血不断的变少,供养在大殿上的黄皮子慢慢的也亮堂了。
这是传说中的血祭,用女人的血去养着黄皮子的魂。这种祭奠不光可以达到祭祖,还能借着女人的阴性去养着它,好让全村的黄皮子都变成人。
可是奇怪的是,黄皮子要么成仙要么成魔,为啥要变成人?
而且还自己有个村,自给自足,除了每五十年需要一个外来女性当祭司之外,基本上可以闭关自守。
“吉时到了,献上祭品吧。”后面的穿着全白色衣服的人说。
随后我就看到了沈慕在队伍后面被推到了前面。
沈慕已经留了很多血,他整个脸都显得苍白,人也虚得不行,走两步都踉跄。
祭品,就是要被困在大殿里面,一直到饿死为止。
等到祭品死了,黄仙就会出来把人啃干净。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他们把沈慕带过来,要沈慕当祭品。
“我说过了,他不合适。”晓彤转过身跟沈慕说:“你的八字是阳性,虽然不是正阳体质,但我们都老祖先需要的是阴性的。”
沈慕看着她没有说话,脸色苍白,却桀骜不驯。
晓彤伸手顺了顺沈慕的衣服,他已经被换了白色的孝服,那是纯净的象征。
把沈慕带到前面的人已经拔出了大刀架在沈慕的脖子上,他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对晓彤说:“今个儿,必须是他。”
看到了大刀,其他人都拉起了要干仗的架势,全部人都面对着晓彤。
拿着大刀的人说:“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好听一点叫祭司,不好听的也只不过是老林带回来拿你的血养着咱们祖先的人而已。”
这话难听至极,我强忍着要冲上去的冲动,石头也在我旁边紧握双拳,青筋暴露。
可偏偏晓彤却从容不迫,双手放在腰前,像极了古代的美人儿,笑着说:“我的身份我当然比你要清楚,今天你也大可连着我一并献祭了去,可之后你要找到一个命格属阴的女人来给你们养着祖宗也是难上加难的事儿,出去的地方你搞的明白吗?连怎么进这扇门,还得我说了算。你在我这,在你们祖宗面前,算老几?”
那男人生气极了,却偏偏想不出来怎么怼回去。只有放在沈慕脖子上的大刀一再逼近,锋利的大刀已经靠上了沈慕的皮,一下划破了不深不浅的伤。
看到了沈慕流了血,虽然不多,晓彤的脸色却难看了。
“换了白色的孝服,就是为了干净,如今混杂了些不必要的血,即便是血祭,也冲撞了。赶紧带下山去。”说完这话,晓彤朝着黄皮子像拜了三拜,恭敬的磕了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想要干仗没有干成,看着憋屈的首脑,没了方向。
也就这会儿,本来养在村长家的阿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他步伐不稳,走向晓彤。
晓彤一把抱起来,回头看着那人:“你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养子,阿义殿下才是将来的继承者。如果没什么,都散了吧,在祖宗面前吵成这样子,不合适。”
我惊了,那拿着大刀的男人是村长的养子,而看样子,村长想把阿义培养成未来的继承人。
这个村子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晓彤跟阿义刚走,其他人也七零八落跟着离开。
最后连村长的样子也离开了。
只剩下失血过多的沈慕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求救的欲望。
看他们都走远了,我们连忙跑到了沈慕边上,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哥。”我走过去扶起他,手帮他摁着被刀子上到的脖子。
幸好那脖子上的伤口不深,村长的养子也不是真的要拿了他的命,只不过要利用他来夺权,在总人面前给祭司一个下马威而已。
刘进从沈慕身上的孝服扯下一块布条,孝服的质量差,容易点撕破。
只见沈慕唇色已经泛白,我依稀记得爷爷曾经教过我几句元气复原的词儿。
“哥,你跟我念:南宗秘诀连本性,口传万年不见经。”
沈慕嘴巴张张合合的,跟着我念。他已经快要睡过去了,现在可睡不得。我声音稍微大点了跟他说,让他慢慢跟着念。
石头探头去看碗面的情况,很久才回头说:“他们回去了,我们也赶紧吧。”
刘进背起沈慕,我们就往回走。
路上我不断的在沈慕的耳边念着爷爷教我的恢复元气是经。
“你们这样子不能住去村长家里,要么先去晓彤家吧。”石头很小心的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跟我们商量。
也不是不好,毕竟她是村里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