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在秋风的吹动中,沙沙作响,宛若沙锤弥漫脑腔。
落叶随风飞舞,飘落而下,枯黄而沧桑。
江祭臣停下脚步,置身于枯黄的落叶之中,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跟了这么久,还不现身?”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声和树叶飘落的声音。
江祭臣冷笑一声:“怎么?你们不是想要我摆脱了付大人之后再动手吗?我成全你们,你们现在倒成了缩头乌龟?”
江祭臣眼神冰冷,他低着头,斜斜得望着身侧。
话音刚落,一众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穿破落叶,将江祭臣团团围住。
江祭臣唇角一勾,环视一周。
那些人都戴着面罩,看不清面容。
但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佩戴着一块腰牌,看上去似乎不太明显,但却像是故意露出,隐约间,就是要让江祭臣看到。
那腰牌上,写着大大的“司”字。
司明宇的司。
“又是司家的腰牌?”江祭臣低声说道。
那些黑衣人已经做好了袭击江祭臣的准备
江祭臣歪着头,满不在乎得:“不管这个司家与我到底有何渊源,但你们背后那个人,不仅与蟒蛇吃人案有关,也与我阿姐的死有关!我猜的对吗?”
说话间,那些人突然齐齐得朝着江祭臣的方向而来,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江祭臣一边唇角上扬:“这么着急想要我死的人,却是没几个的,你们主子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大风吹过,吹起江祭臣乌黑的长发。
他抬脚一转,身体上移,黑衣人门袭来的攻击扑空。
江祭臣白色的衣裳在秋风中飞扬,惊起一阵黄叶。
那些黑衣人像是根本没有想要这一下便能击中江祭臣,他们对视一眼,所有的黑衣人突然都朝四面八方而去。
江祭臣眼角一跳,从空中落下的瞬间,枯黄的树叶之下,一个巨大的网突然从下往上而来。
江祭臣反身想要跳离却已经来不及,他被牢牢得罩在巨网之中,挣扎,越挣扎网收得越紧。
那些黑衣人默默地靠近过来,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是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江祭臣用软剑用力割着绳索,想要破洞而出,但无济于事。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江祭臣低吼。
但那些黑衣人根本不理会江祭臣的话。
他们,就像是一群没有情绪波动的人偶......
江祭臣用力挣扎着,但柔软的网子令他筋疲力竭。
其中一个黑衣人靠近江祭臣,望着他的眼睛。
江祭臣回望着那名黑衣人的眼睛:“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造型别致的药瓶,拔开瓶口,对准江祭臣的嘴,灌了下去。
江祭臣挣扎着,闪躲着,但是人在网中,所有的力气都被反作用,根本就无法动弹。
一股弄弄的酸苦味顺着他的舌头而下,划过喉咙,直至胃部。
灼热的痛。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江祭臣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楚。
最后一刻,他看到一双脚站在他的面前,看不清面容,但能大致看得出,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精致的脸,淡蓝色的衣衫,身形笔挺。
“你......是谁......”
江祭臣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用力想要看清对面的人。
却只能模糊得看到,那人唇角轻轻上扬,满意得望着江祭臣此刻的样子。
眩晕。
下沉。
........
阳光正好,深秋的日光照耀在身上,偶尔会有丝丝暖意。
这就是长安城的温度。
江祭臣趴在西市正街,满身是伤,原本好看的脸上都是血痕。
身上白色的褂子也沾染了血色。
周围聚过来一众群众,对江祭臣指指点点。
江祭臣慢慢地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又一个诧异而好奇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但令他不解的是,当他看向周围群众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受惊一般向后退去,并发出一阵惊呼。
“狐狸......真的是只小狐狸!”
“打死他!”
虽然有人这样说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对江祭臣动手。
江祭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用尽全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他的手上没有丝毫力气。
刚刚爬起来便又重新跌到下去,脸重重得摔在地上。
疼痛感比正常的感觉更甚。
他的嗅觉也开始异于之前,他能闻得到每一个人身上的体味,汗臭味,奶香味,杀猪味,包子味,甚至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人的视线也变得奇怪起来,如同凸起的镜面,他以前在西夏王宫里见过那样的镜子,当时他觉得甚是欢喜。
一双小小的脚站在江祭臣的面前,随后蹲身下来,望着江祭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