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彧抬手推开江祭臣举到自己面前的拳头,靠近他:“因为,我讨厌你,我想让你尽快离开我的视线。”
江祭臣向后退去半步,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怕了。”
王子彧偏头笑道:“怕什么?怕你?江祭臣,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的嘴贴近江祭臣的耳朵:“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江祭臣扯着唇角:“阿宁姑娘最近如何?”
王子彧神色一冷,眼神看向黑暗中的角落:“与其他人无关,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王子彧离开江祭臣,唇角一抹冷笑。
“我阿姐在哪?”
王子彧没有回答,擦着江祭臣的肩膀,没入黑暗之中。
江祭臣思索片刻后,跟上去。
一条悠长的小路,两边的菊花开得正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冬季即将到来,他们的生命已经快要到达终点。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处小小的案几。
王子彧步子很快,回头看向身后的江祭臣,见江祭臣跟上来,轻扯唇角,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但前面已经没有路。
江祭臣停下脚步:“王子彧,不要带着我绕圈子。”
王子彧回过头来:“今天下午时分,你收到的那封信,还记得吗?”
江祭臣眼神一收,诧异得望着王子彧。
王子彧见江祭臣神色,满意得笑道:“你该感谢我,感谢我告诉你,我父亲准备宴请张大人来我家中,否则,你又怎么会猜到,今夜阿清便会被送到我们府上?”
前一天下午。
江祭臣和付凌天从张沛府上出来的时候,院落的地上,在江祭臣视觉明显的位置,掉落着一只绒花,而绒花的底端,一根竹签穿着一个小小的纸条。
江祭臣认得那绒花是阿清的,看到那纸条的时候,便知道,这绒花应该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当他打开绒花下面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今夜阿清到尚书府,只许你一人来。
江祭臣慌忙转头四下寻找,除了张沛家的家丁以外,便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付凌天回过头来:“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祭臣慌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摇头道:“没......没有......”
一直到深夜,江祭臣和付凌天在张沛府邸门口等待的时候,先被送出来的那个箱子,他明知道里面的人不可能是阿清,但还是利用这箱子,支走了付凌天。
他知道,付凌天对他的信任程度,不会对他有所怀疑,于是,便提出了兵分两路的做法。
江祭臣收回思绪,望着眼前的王子彧:“你比我以为的更可怕。”
王子彧嗤笑出声:“再教你一件事:永远不要相信一个人的表面。”
说着,王子彧的笑容越来越大。
江祭臣也跟着王子彧笑出来:“同样的话,也回送给你。”
王子彧停下笑容。
只见江祭臣的身后,付凌天走了出来,正冷眼看着王子彧:“王公子,好久不见。”
王子彧后退半步:“付大人......”
付凌天与江祭臣对视一眼后,点点头。
付凌天上前一步:“阿清在哪?”
王子彧悄悄后退,却不开口。
江祭臣察觉到王子彧手上的动作,正按在那只案几的中央位置,案几瞬间塌陷,一个甬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付大人小心!”江祭臣话音未落,便见付凌天从甬道处掉落下去。
王子彧唇角一扬,向后退去:“是你让我告诉你们,阿清在哪的,我为你们开路,你们反倒不乐意了?”
江祭臣眯着眼睛盯着王子彧:“为什么?”
王子彧答道:“就像你说的,她不止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虽然我与你之间并不关系。”
江祭臣冷眼从王子彧身上收回视线,走到甬道边缘,不假思索得朝着甬道深处跳去。
王子彧站在上端,望着江祭臣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抿着嘴摇头:“可惜啊......你们只怕会有去无回,”他耸耸肩,“反正我说到做到。”
说罢,他抬手将案几上的小按钮按下,甬道的入口重新关闭。
甬道之下。
江祭臣稳稳得落在地面上,观察四周,有阴暗的杂草丛生,周围的墙壁都是石头做的,经过常年的阴冷潮湿,摸上去有些滑腻。
但眼前,并没有付凌天的踪迹。
江祭臣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从甬道之上照射下来,他每走一步,都能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付大人?!”江祭臣轻声叫着付凌天。
耳边却只传来自己声音的回声,没有人回应。
远处,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回声很大。
这说明,这条甬道的背后,空间也会比较大。
江祭臣仰头向上看去,想要原路返回,恐怕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抿着嘴,一步一步得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不同方向的路,每条路都是一条在黑暗中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