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跟着管家一路走到张沛家宅子的大厅。
很久,都没有人出来。空荡荡的大厅内,只有阿清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着。
阿清环视屋内四周,发现屋内的陈设都十分奢华,她半张着嘴,口中喃喃:“比骊山别苑还要奢侈上几分。”
身后,传来脚步声。
阿清快速起身,看到身后穿着便服的张沛:“可是张大人?有礼了......”
张沛见眼前的精致人儿,一时有些看惊,随后又是皱起眉头,心中喃喃:“这女子,长得倒像个谁,怎的就想不起来了呢?”
阿清察觉张沛半晌没有说话,身体还在作揖得状态,尴尬笑笑:“张大人。”
张沛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原是王大人家的千金,请坐。”
坊间早有传言,说吏部尚书王大人其实还有一个外室所生的女儿,人长得标致得出奇,但说起来,却似乎是没什么人见过,据说是养在城郊别院,很少有人与之见面。
想来,便是眼前这位标致的美人了。
张沛一时看得失了神。
原本,虽说是王大人家的长女,但如此身份,却并不被待见,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过分客气的。
“张大人,小女今日前来,是有东西想要给张大人的。”阿清主动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张沛仍是一副思索的模样,一手抚摸着下巴:“你说,你叫王子清?”
“是!”
张沛寻思着,哪里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名字。
“你可有兄弟姐妹?”张沛问完了这话,反而自己笑出来,“看我这话问得,只是觉得王小姐面善,像是在哪出见过的。”
阿清文雅一笑,那笑容干净好看:“想来,是弟弟王子彧常四处走动,张大人是见过的吧。”
阿清也怕张沛发现江祭臣的身份,便努力让张沛往这方面去想,她低头一笑,继续说道:“却是,不少人说,我们姐弟两人,倒是有三四分相似之处。”
张沛尴尬笑笑:“不知今天王小姐来,找我何事?又怎的自己前来?还是说您父亲......”
阿清打断了张沛的话,开口道:“张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听闻王......父亲贪污受贿的案子,原本是付凌天大人负责的,而今,因为之前出的那些事,现在由大人负责,可是?”
“是,如何?”张沛警惕起来,他没想到,眼前这位王家的小姐前来,竟然是为了公事,却是一个人前来。
原想着,难道是王大人给自己的美人计,但现在看起来,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阿清突然从凳子上起来,弓着身子,双手举起那小小的红木箱子:“听闻大理寺一直没有找到王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小女子这里正好有一份送礼名单,不知大人......”
阿清话音未落,张沛睁大眼睛,从凳子上起来,一把将箱子夺过去:“什么?送礼名单?怎么会在你这里?”
阿清一顿,望着张沛:“父亲大人受贿的大部分财务礼品,都藏在骊山别苑,还请大人择日带人去查看。”
张沛顿住,望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你果真是王大人的长女?”
“不错。”
“为何要将这些证据呈给本官?”
阿清眉峰轻锁:“大人,难道不想断了这案子?”
“不是,那倒不是,只是本官需要将来龙去脉弄清楚,否则,遭了奸人构陷,到时不好收场。”
阿清眉峰更紧,抬手:“若是不信,大人不如将手中证物还给我。”
张沛已经将红木盒子转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待本官查明再说。”
阿清没想到,自己呈上的重要证物,会被如此轻描淡写得略过,一时心中没了主意。
“王小姐还有何事?”张沛问道。
“没有......那我便......”
张沛突然对上前一步,拦在阿清的身前:“急什么?不如在府上小住几日,待我与你父亲聊过之后,由你父亲亲自接你回去才是?”
“什么?”阿清一慌。
张沛对门外一招手,瞬间出现了几名健壮的家丁。
阿清惊慌:“张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沛挠了挠头,笑道:“我们大理寺办案,除了物证以外,还需要人证,你便是人证,为了保护你的安危,本官不得不将你......”
说话间,那几名健壮的家丁已经将阿清团团围住:“张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强压民女,你这是知法犯法!”
张沛轻笑一声:“民女?你可不是民女,你是官家女,倘若张大人真的落罪,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卑鄙!我以为大理寺的人都会像付大人一般,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微无耻之人!”阿清怒道。
张沛也被阿清的话惹怒,凑近阿清:“一个庶出女,还想着扳倒王大人,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张沛府外。
江祭臣和付凌天从马上跳下来。
着急得向大门方向冲去。
“开门!”付凌天砸门的声音很大。
但很久都没有人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