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抬手轻轻抚摸着江祭臣的头发:“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从你被抬进来的那一刻,从我看到你腰间那块玉佩开始,我便知道你是谁。”
江祭臣身体蜷缩起来,离阿清远了些,有防备的动作。
阿清却毫不在意:“只有我知道,他们都不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江祭臣不语。
阿清的脸上有些许心疼:“之前接到你母妃派探子送来的信,说你被从王城赶了出来,可能会来长安,我一个女儿家,只能拜托旁人四处寻找你的踪迹,却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形式见到你。”
“你是谁?我母妃为什么要写信给你。”江祭臣声音开始变得冷漠。
阿清低着头,红了眼眶:“母亲离开的时候,我才四岁。”
江祭臣的心重重得颤抖了一下。
阿清伸手握住江祭臣的手:“她被西夏王掳走,扔下四岁的我,被将养在王家的骊山别苑里。”
江祭臣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我听不懂,倘若......倘若按你说的......”
“祭,我是你的姐姐,同母异父的亲姐姐!”阿清又一次红了眼眶。
“你撒谎!你们又想来骗我,我再也不会蠢到什么都相信了!”
江祭臣下床,光着脚,就要向门外冲去。
阿清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对他轻声说道:“母亲本是王家的舞姬,名作江奴,我......是王大人的私生女儿.......母亲说是被西夏王掳走,实则,是王大人亲手送给西夏王的,所以我从不唤他做爹爹。”
江祭臣快出一只脚的腿停了下来,他寻了母亲那么久,他曾幻想过母亲很多种身份,但这种身份,却是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阿清继续说道:“因为王夫人不愿被旁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从出生,便一直生活在这里,这次,他们竟然会送你来这里养伤......如此,让我们团聚......”
阿清起身,向江祭臣的方向走去,嗓子因为难过而嘶哑:“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子彧不偏不正得,就在你来长安城这几天里,登上城墙,中了邪,就像是,一切都注定的一般。”
江祭臣握着门把手的手越来越紧,指尖发白,微微颤抖着。
阿清抬手,轻轻覆上江祭臣的肩膀。
江祭臣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抿着嘴。
阿清轻声说道:“既然来了,便在姐姐这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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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在这骊山别苑,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即使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见我对你好的话,他们便不会冷了你的态度。”
江祭臣抬头,望着阿清泪眼婆娑的样子:“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说着,抬脚向外走去。
阿清也不去追赶,任由江祭臣离开。
一个丫鬟上前一步,对阿清躬身:“小姐,可要去追?”
阿清轻轻摇头:“他累了,该休息些时日的,况且,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的。”
远处,江祭臣的身影越来越远。
直到行至别苑大门位置的时候,门口排列着一队侍卫,拔剑拦住了江祭臣的去路。
江祭臣一顿:“我救了你家公子,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侍卫根本就不理会江祭臣,江祭臣也不愿意多言,扭身朝着高墙另一侧走去。
那红墙砖瓦,一看便很是讲究,虽说是别院,修葺得却别致得过分。
想来,那王大人对江奴,该是有些情分的。
江祭臣望着那高墙,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飞跃而上。
却没想到,他的脚刚刚离地,便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衣领:“你这是要去哪里?”
江祭臣回头,映入眼帘的人,却是他之前曾经见过的人。
“付凌天大人?”
对面年轻的付凌天一顿:“我们......见过吗?”
............
江祭臣被付凌天重新带回后舍,穿过一个小小的花园,周围安静极了。
付凌天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江祭臣低着头,悄然无息得跟在他的身后。
屋内,阿清见到付凌天,礼貌躬身作揖:“付大人。”
付凌天点头笑笑:“有阵子不见,阿清倒是出落得更标致了。”
“付大人说笑了,进来说话。”阿清瞟一眼跟在付凌天身后的江祭臣,对江祭臣笑笑,便收回了视线。
三人对坐在矮桌前,阿清帮付凌天斟茶。
江祭臣一眼不眨得望着付凌天,眼中都是敬仰。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们见过吗?”付凌天轻扣一口茶,问江祭臣。
江祭臣摇着头:“我见过您,但您没见过我。”
“哦?”看一眼阿清,“刚听阿清说,是你在城门前救了王公子?刚刚险些将你当成了贼人,怎的不早说?可伤到你了?”
江祭臣垂下头,继续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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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大人想说什么,却像是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