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悠长的路,狭窄而看不到边境。
眼前层层雾气,宛若一个被局限的幽闭空间。
江祭臣的头发有些散乱,他四下徘徊,一个人也没有,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上一秒在哪里。
他的脑子很乱,头嗡嗡作响,只觉得心口生疼,低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远处,有一处银河一般的瀑布垂直而下,却听不见流水声。
江祭臣警觉起来,慢慢向前踱着步子。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踏出一步去,那狭窄悠长的道路两边,瞬间开出血色彼岸花。
颜色看上去几乎能滴出血来。
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为何,快速躁动着,通体深红,与那彼岸花一样的颜色。
幽暗的空中有少女轻轻的叹息声。
江祭臣冷着脸:“谁?出来说话。”
少女的叹息声几乎近在耳畔,又是一声轻叹。
“是谁!谁在装神弄鬼!”
远处的迷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影全身穿着深红色的纱裙,赤足,脚踝处的铃铛声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还传来一阵少女的哭声。
待少女站定在江祭臣三步之遥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
眼神哀怨得看着江祭臣,却怎么都不肯说话。
“是你?”
江祭臣认得眼前的少女,正是那夜自己梦中与自己亲吻过的少女。
“这是哪里?是不是阿宁做的?我又被她困在了幻境了?”
江祭臣向前走去,想要靠近少女。
却发现自己无论走得多远,明明原地不动的少女,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却是丝毫不改变的。
“你哭了?”
江祭臣的心竟然软了,明明什么都不愿意说的神秘少女,他为何每次见到都会心痛?她与自己之间到底是何渊源?
随着少女的哭泣,路边的彼岸花越来越艳红。
最终,连彼岸花都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耳膜生疼。
所有的彼岸花随着那刺耳的尖叫声颤抖着,就像是无数个有灵性的小鬼,在嘲讽着江祭臣的愚钝。
江祭臣的耳朵开始出血,他痛苦得跪倒在地上,五官几乎疼到变形。
“别......别叫了......别叫了.......”
江祭臣整个人倒在地上,汗水渗透而出,布满了他的脸。
他的身体颤抖着,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抬眼,正好看到少女赤裸白皙的脚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江祭臣抬起满是汗水的头,少女也正低着头与他四目相对,只是脸上的哀伤有增无减。
“救......我.......”
江祭臣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便无力得瘫倒在地上。
地上渐渐渗出血来,沾染了江祭臣修长的手指。
顺着他的指尖,逐渐流入他的身体。
血水进入他身体的瞬间,他的身体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而他面前站着的少女,原本白皙的脚踝处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注。
江祭臣彻底晕厥过去。
在意识迷失之前,听到身边似乎又多了一个人,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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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
少女哀伤道:“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江祭臣虽闭着眼睛,似乎能感觉到自己从高空坠落的感觉。
心脏剧烈得跳动着,又像是被重新充满了新鲜的血液。
他的身体不再痛苦,逐渐恢复正常。
他能感觉到自己从一处黑暗的环境中逐渐进入明亮的空间。
他甚至能感觉到阳光洒在身体上的温暖。
他从不曾感觉到过阳光竟然会令人如此舒畅。
他的鼻腔里有花香味,清雅而舒适。
渐渐的,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听觉也似乎逐渐恢复。
能听到耳中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嘈杂而烦乱,脚步声来来往往,却似乎又不那么真切。
他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女声。
“姑娘,江公子好像快要醒了。”
这又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姓氏?难道还在梦中?
他的身体挣扎着,手指已经开始可以活动,意识却依然不太清醒。
他的意识再次跌入无尽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花香味更浓了些,但依旧清新。
江祭臣能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
他想要躲闪,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你且去吧,我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