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又或者是一种心理上的催眠。
幕后之人成功了,但韩非在深层世界里看到过太多比这恐怖的场景,所以他表现的十分正常,直播间里的那些观众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红色颜料顺着头发滑落,韩非的后脑好像被什么东西烧灼,阵阵疼痛牵扯着神经,他在深层世界里找到的一些记忆浮现了出来,那其中绝大多数都和血色孤儿院有关。
脑海里那些血红色的记忆,与滴落在他后脑上的红色“颜料”之间好像存在某种联系,韩非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过去。他一狠心,放开了自己的意识,主动沉浸于幻觉。
久经深层世界磨炼,韩非有信心可以从幻觉中挣脱出来,所以他才做出决定,想要去看看那幻觉当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朦胧,外面的长廊上脚步声再次响起,韩非朝外面看去,滴上了红色颜料的小白鞋走过长廊,又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此时韩非眼中看到的整形医院已经跟之前不太一样,血色颜料仿佛被鬼握在手中的画笔,在墙壁上蔓延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以及不断扭曲的文字。
“只有好孩子才能来出来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对于怪物来说,我们的世界就是这个小小的房间,出不去,逃不掉。”
“我并不羡慕那些可以走出地下的孩子,他们看到的光亮只是虚假的,那充满伪善的灯光和太阳散发出的光亮完全不同。”
“他们很傻,他们以为听从医生的话就会被当成好孩子,其实在医生的眼中,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那些离开的孩子总是不断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有多美,明亮的窗户,绿色的树叶,甚至一只飞过的鸟都能让他们兴奋很久。”
“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我都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外面的世界再美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的世界只有这个房间,这个我们生活的黑色大盒子才是世界真正的模样。”
“医生总骗我们说世界很美丽,我们这些怪物只要慢慢变成正常人,便能够在外面的世界迎来新生,我知道他们是在骗我。”
“那些医生压根就没有说实话,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们,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让我们离开。”
“我有点想念那位艺术家了,他才是真正想要帮助我们的人,虽然他从未说过要带我们逃离,但至少他在这个漆黑的房间墙壁上留下了一扇扇虚假的窗户。”
“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自己应该再见他一面。因为我在黑暗里有了一个新的发现,走廊尽头的红病房据说以前也是黑色的,那里好像曾经住过一个试验成功的孩子,我还听说那个最接近完美的孩子,最后杀掉了所有的人。”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没办法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见到他,所以只能在他画的那扇窗户当中,画下了我自己。”
“慢慢的,我在这黑色房间里长大,所有孩子当中,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过的。我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作为最失败的试验品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死去。”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许下生日愿望,我希望……那个艺术家再也不要回来了。”
血淋淋的红色油漆和颜料泼洒在墙壁上,那些文字好像活了过来,看着它们,就好像看见了一个病态的少年。
“那孩子真的不希望艺术家再回来?还是说他因为自己所有的生日愿望都没有实现,所以最后说出了违心的话?”
直播间里一切正常,观众们只是看到了流淌的血液,但在接触到血浆后,韩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看见了血液中翻滚的文字。
走在那些血色文字当中,好像步入了一个病人的梦境,耳边满是他的呓语。
向前,打开下一扇门。
漆黑的屋子里,除了门板上的数字“4”外,所有东西都被刷成了黑色。
不等韩非进入,附近的房门全部被推开,每一个房间内的布置都完全不同。
有的被刷成了彩色;有的里面堆满了不对称畸形物体;有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被直接做成了一个圆球;还有的房间里写满了各种高深莫测的公式和难题……
韩非一直看向了走廊尽头,在那里,有一间没有编号的病房,这房间被完全染成了红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只是听从他们命令的护士,我只是想要得到一张脸,你们去找那些医生,去找那些害死你们的人啊!”
“不要毁掉我的脸,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放过我吧!”
一个打扮性感暴露的女人从血色房间爬出,她坐倒在地,脸和身体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好像那张脸并不属于她。
“夏依澜?”
远处的女人听见了韩非的声音,她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哭喊着朝韩非伸手,但是她的双腿却好像被房间里的什么东西锁住,无法挣脱出来。
“救我!救救我!”
“你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些孩子都想要杀你?”韩非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找蔷薇的时候,意外发现蔷薇拿着一份名单在威胁夏依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