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二 金蝶羽化(1 / 2)

“王妃幽思过度,于身体而言并非好事。”李郸道开口道。

王妃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王延:“这个童儿倒是跟以往的不同,机灵些。”

王延摇头:“这位可不是贫道的童儿,贫道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这位是贫道的师弟,道法自然,医术精湛。”

王妃这才打量李郸道,发觉出有些奇怪来,李郸道似乎是在那里,但是又似乎不在那里,若非她说话,跟本察觉不到王延身边的小道士换了一个人。

“这位小道长是?”

“我也非道士,只算得半个,在家修行,也姓李,叫李郸道。”李郸道笑道。

王延道:“王妃,老道今日就要羽化了,不能再为王妃讲经说道了。”

“老神仙明明身体还很好,何出此言啊?”王妃一惊。

王延摇摇头:“生死自有定数。”

又道:“我这师弟其实俗家也是陇西李氏分支,兰州刺史,武阳房的李大亮便是与其同村。”

王妃点头:“难怪这般周正。”又问道:“老神仙,有什么话您直说。”

“我这师弟本身学道,也不求个一官半职,往后也是要得道成仙的,只是俗家放心不下,如今有个叔叔科举,只是出身不够,只怕虽然有才情,也叫那些世家贵族们给刷了下去,因此来和王妃结个缘法。”

王妃听了点头:“李大亮有个亲兵,输给了同村的一个小子,李氏的苍龙七变之法,也被破去,想招揽而不得,就是你了?”

李郸道点头:“这点薄名?倒也不足挂齿。”

“李录明是我丈夫的堂侄儿,放着李大亮那里磨练,如何行事,我怎么会不清楚?”

却也是心中暗道:“治好了秦王妃先天之疾的应该也是他了。”

东平王妃虽然在京城,但是京城周边之事,她也多能知晓,但是他也想招揽的是李郸道,对于李福德其实并不知道多少。

就比如她来玄都观,其实也是为了王延。

王延是个神人,虽然他也少显圣于人前。

“本来也是同宗,这些事情倒也不必怎么说。”王妃道:“你叫你那叔叔不必担心就是。”

又道:“你叔叔若是个真有才情的,我倒是有个好指点。”王妃道:“科举完后,诸学子游历长安街景,你且叫他作出一两首诗便罢了。”

王妃又问道:“我听说他有李大亮的举荐信,为何不用?”

“李刺史的举荐,却是不妥,我那叔叔虽然有文才,却无武艺在身,不好入军。”

王妃点头,随后道:“我那儿子,我其实也不大想他从军去的,倒也能理解。”

李郸道明白这件事情成了,便跟着王妃谈玄论道,讲明养生之术。

王延很是自觉,甘愿做配角。

“王妃多久没有睡好觉了?”

“有一阵子了,也不是不睡,只是睡得浅。”

“前些日子尚药局又被掀了去,与我把脉的巢元方便到太医署任职去了,想来还算年轻,倒也没有去看。”

王妃身边的丫鬟拿出一粒丹丸给她,王妃拿来给李郸道:“最近在吃的药,既然老神仙说你医术精湛,我也好叫你瞧瞧虚实。”

李郸道哈哈笑道:“非是药石可医,这些丹丸也不过固本培元的。”

李郸道拿出一道太玄清净符:“心静,身净,自然睡得香。”

“不过王妃略微有些肝郁,肝郁则犯胆,想来也有食欲不振,这反而是个要重视的。”

“我的儿在前方打仗,捷报传来都是三四天前的消息,我又如何不担心?”

李郸道笑道:“王妃不必担心,小道也是会掐算的,您子女宫饱满,还有封王之相。”

“可能细言?”王妃追问道。

李郸道却摇摇头:“王妃心中若不信,自然如浮萍忐忑,若是信,如磐石稳固,此病自然消减。”

王延也道:“吉人自有天相,王妃何必忧虑?”

王妃叹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也算病?”

“自然算。”李郸道又请了脉。

只觉脉象略涩,如竹刀轻刮,看来这位王妃还有妇科病,气滞血瘀,脉道受阻,血行不流利,才显涩象。

便开了个方子,这也不难,之前秦一萍也开过,不过是话血化瘀开窍通脉的方子,加了味蝉蜕进去,代替秦一萍的虫丸。

又拿了几支自制的降真香:“用以祷神,灵验非常,可以叫所思已故之人夜晚入梦而来。”这是叫她烧给东平王的。

王妃这才笑了。

王延见事情已经成了,便开口:“贫道将于午时羽化,王妃不如呆久一些,吃顿中饭,为小老儿践行。”

李郸道也默然。

只是玄都观中道士,也不悲伤,昨日所见那王德发也在准备法坛。

玄都观后殿出现一个好似棺材一样的神龛。

神龛里面铺着白布。

王延亲自过去看着,指点他们布置羽化的道场,以求完美而不出错。

李郸道也在其中观看。

等着辰时过了三刻,王延就告辞去洗漱去了。

等着洗漱得差不多了,那些弟子们便给他穿天仙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