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一 为死者叹(1 / 2)

“汉朝之时,所用的乃是四象阵法,前晋朝之时阵破,京都是只留了朱雀一阵。”

李郸道之前来京城前就做了准备,看了张九仪的风水书,毕竟上面有风水成仙之法,契合地仙,尸解仙之法。

“而前隋采取的万神朝拜,帝王居中的法天相地之阵,只可惜没有祭祀神明。”

“如今李唐上位不到三年,倒是补上了一些,可仍然还是有破绽。”

李郸道将一葫芦写上符箓,放在朱雀方位,收摄诸气,借来原本地下前汉城余运。

又将李唐主位,北方太极宫处,以阴阳镜挂在门楣处,反射冲撞之龙虎玄炁。

处理了这两个方位,李郸道自然便觉得轻松许多。

又在青龙位对着东宫位置,小龙咆哮之处,以一只鸢尾风筝作幡。

围三阙一,在西边方位则是空露出来。

空露出来为啥?因为西边对应“鬼”门,是排污的地方。

其他的草木布局,虽然荒芜,但影响不大,而且其中因久无人住而滋生的幽精邪气,也都一一都化解开了。

中央庭院,李郸道布置好法坛,上面天星北斗的七星明灯,下面四象诸形的坛布。

而一块牌位供奉在法坛上,书有北帝之名,其中又有香花鲜果,降真灵香供奉。

自己的九泉号令在左,以号令兵马,太玄清净符在右,以清扫邪秽。

做完这些,这个院子便十分清爽起来,李郸道体内的真炁重新活跃起来。

好像是拿着个透明玻璃罩子,单独罩住了这小院子。

不仅仅不如此,还能将京城供养帝王家的风水生吉之气分流出一股来。

李郸道小范围天人合一的境界叫他立马感知到了其中的好处来,久居,可叫老人无病,小孩聪慧,夫妻和睦,虽无大财大贵,但胜在一团生气,和气。

所谓家和万事兴,算得上是清贵之地了。

而李福德在自己房间作文章,打算作一篇反应民生疾苦之作来一鸣惊人。

此时下笔,却顿笔无神,不知写何物。

此时却灵光一闪,五彩文气扑朔,浩然之意呼之欲出。

“为死者叹”,四个字落纸,便在脑海里浮现了无数的怨魂,那在太学门口所听见的被昆仑奴欺压反抗的女子的言语,逐渐汇聚成一个形象出来了。

“昆仑奴,原西域进献之奴隶者也,今闻之竟兹任以太学教授,杀人而不得偿命,丧乱道德,灭法于朝廷,藐视威严……”

“礼义诗书焚寂于粪池,诸夫子眼翳耳聩,得且于名声,至于伪者,息事宁人……”

“烈女贞洁,诋辱于奴隶人之手,而其中儒生万数,更无一人是男儿,无敢言语……”

“盖中原好男儿于前朝抵御外侮而绝种,苟且偷生者平安且长寿。”

“孟子曰: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故吾叹:今有此状,不足为怪者也……”

李福德奋笔疾书,竟然无有错字,字字如刀似剑,字字诛心。

等到最后“呜呼哀哉!何德之衰?今吾为死者叹,明日何人叹我?”

写完之后,李福德面色潮红,咬牙切齿,又箕坐在地,一点力气也无。

一道浩然正气,自天地之间灌入这篇文章中来。

只见幻香展现,字字滴血,白绫幡,诸多哭喊:“这吃人的世道!”

而在城隍庙中,诸多被关押的鬼物纷纷动乱,大声哭喊:“杀人偿命!杀人者偿命!”怨气爆发之凶狠,叫纪信不得已亲自镇压。

“自阴天子失位后,群龙无首,这些怨魂就越来越多了。”纪信皱着眉头:“暴乱只能镇压,万一镇压不住,那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

而李郸道自然也感受到了其中变化,进入李福德的房间,将李福德自沉浸的情绪之中唤醒过来。

就见李福德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来来,侄儿,你看看,我这文章如何?”

李郸道拿起文章,竟然感觉沉甸甸的,看去,一股怨气爆发出来,带着冲刷心灵的力量。

一个女孩被昆仑奴杀害的场景不断重复。

李郸道深呼吸一口气:“给人很大的冲击,是一篇传世之作,反应疾苦。”

李郸道仿佛感受到初次看“卖炭翁”“捕蛇者说”之类的文章时候的那股震感。

“只是用词,遣句,还需要斟酌,行文格式,也要讲究。”

李郸道说道:“要一扫之前靡靡之音,骈丽文章之风格,突显百姓生活,如此引起共鸣,才能传阅一时。”

李福德点头:“确实酣畅淋漓。”

确是这一篇文章写下,一股满足之感在于心头。

两人又一起斟酌文字。

斟酌之后,字字珠玑,如刀如剑。

“那取个什么笔名呢?”李福德问道。

“叔叔你自己想。”李郸道说道。

李福德想想道:“不如叫言响如何?”

“何解?”李郸道问道。

“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李福成道:“且叫世人看看,我所说是美是恶!”

“好!”

李郸道便又说了如何印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