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富告别,就到了家里,李戚氏问道:“今而个怎么回来的晚?”
“和人多聊了几句,娘,爷爷把书童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长得可稀罕了,听说是海外岛民,黑不溜秋,跟抹灰了似的,比你还小些,你爷爷说是叫什么昆仑奴,最是能干,只一样,给吃的就是,他们岛上都没开化,都是穿树叶,比我们上古部落似的。”
“昆仑奴?”李郸道怀疑是非洲黑人,但又有说是东南亚野人。“他们听得懂咱们说话?”
“有教一些简单的,比如吃饭,干活,睡觉什么的。”李戚氏道:“你爷爷截胡劫下来的,本来还要调教礼仪什么的,送到京城去的,现在还要教他,现在被你爷爷领着去衙门去登记了,省的他跑了,也能到官府,把他抓回来。”
好家活,旧社会是个吃人的社会,怎么自己运用起来这么爽快?
“还是要对人好些,这样才不会跑。”
“跟咱们同吃同住,我一个人还能做两份食?“李戚氏骂道:“瞎操心。”却是道:“你叔叔的饭不用送了,我托人帮忙捎去了。”
李郸道自己还没吃呢。
“娘,你说咱家要不要雇佣个丫鬟,才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以后洗衣做饭,都不用你做了。”
“才刚刚从你爷爷那里分了钱,你们爹两就要想办法败光呗!”
“你读书不要钱?娶媳妇不要钱?”李戚氏灵魂拷问:“不是你爷爷拿命搏杀来的钱,就靠种地,你爹卖药,咱家几辈子都不会有这些钱,你们倒是觉得来得容易。”
李郸道被骂得没有脾气。李戚氏多少有点想教育人,李郸道本想等爷爷把昆仑奴领回来看看到底是个啥,但不怎么想听李戚氏唠叨,便道:“丫丫呢?”
“去马红花家去玩了。”马红花家是李家对面一条街的邻居,比老李家要富裕,多少沾个员外老爷,之前马红花爷爷去世,丫丫还到吃席,多少是大户人家,可以如此操办,听说花了十万钱呢。
李郸道听说他去了马家,也放心,当下道:“我去药铺帮忙。”
当下飞奔。
李戚氏叹了口气,倒来一盆清水,看看自己人老珠黄的面孔,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变得粗糙不堪,几乎看起来像个男人的手。不由得考虑起来丫鬟的事情,但父母爱子女,必为计之深远。自己娃儿还没成家,自己还可以操劳几年,丫鬟也不是必须的。
可怜李戚氏同意给叔叔买书童是为了自己娃儿,不同意自己买个丫鬟也是为了自己家娃儿,可见用心良苦。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不过这也是李郸道喜欢的牵挂,更不愿意破门出家的原因,前世自己父亲早早去世了,母亲对自己也是一般,因此穿越后,反而对这种完整的家庭感觉十分喜欢,并且很快融入,并没有小说中的什么既然穿越一次,我某某必然要干嘛干嘛的那种愤恨全世界的膈应桥段。
......
“大夫,我家娃儿,好几天了,每天就吃一点点,问就是不饿,可是气色却越来越差。“
李福成正在坐堂,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在焦急的问着。
“几岁了?”
“两岁多一点。”
“平常吃多少,前几天吃了些什么东西?”
“平日里吃得也少,但他自小吃的就不多,近来吃得就更少了,前日被狗追了,吓住了,就吃得少了。”
李郸道刚刚好听见,就问道:“是出生起就吃得少吗?”
“倒也不是,几个月的时候吃奶还是很有劲的,但我奶水少,六个月不到就断了,就喂米汤什么的了。”
李郸道道:“应该是伤了脾脏,加上受了惊吓,肝失调达。”
妇人疑惑:“不应该是肠胃毛病吗?怎么是肝脾的问题?”
李福成也点头:为啥脾胃虚弱要先治肝啊?
“小儿内脏虚弱,断奶早,吃的其他东西伤了脾,加上被狗追了,受了惊吓,肝气乘机犯了脾胃,五脏五行之气都是如此,相生相克,哪里弱了,就有相辅佐的代偿,相克的侵犯。”
李郸道:“大便呢,是干燥的还是稀的,有没有不消化的残渣?”
“有的。”那妇人道:“我用土办法给他弄了点瓦片青苔煮水喝。”
“停了吧。没有用。”李郸道说道:“我看看舌苔。”
妇人劝了好一会儿才叫小孩吐出来,舌苔白腻,还有口臭。
李郸道对着李福成道:“爹,给他开六副不换金正气散增一味鸡内金。我去抓药。”
“什么是不换金正气散?”李福成内心疑惑,好在他一边看李郸道抓药,一边写下方子,厚朴、广藿香、甘草、半夏、苍术、陈皮,鸡内金。
李郸道把药抓好:“三碗水煎作一碗,一副药可以熬煮三次,早中晚各服用一剂,如果好了就不用再来抓药了,如果还没好,也不用来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妇人一脸错愕,好在李福成道:“坐堂问诊十文,药一副二十文,一共一百三十文钱。”
妇人道:“能便宜吗?”
李福成摇摇头。妇人才掏出钱来,现在一斤米都八十几文,这吃药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