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触犯机关呢?想当初,我这一支血脉修建了整个金溪村的机关暗道,如今自己却被囚禁于此,真是讽刺至极啊……”
“你……你是七爷……邢陌钊?”就在那人说话的时候,被我揪住的邢六却转醒过来,满脸惊诧的说。见我投来疑惑的目光,邢六小声的告诉我,这位是邢家家主——邢云父亲邢陌麾的叔伯兄弟,名叫邢陌钊。由于邢家是叔伯平辈大排行,邢陌钊排行在七,也被称为七爷。虽然他们都是一个祖宗,但各个支脉所擅长的领域不同。比如眼前的这位邢七爷,其祖上善于建筑,同时对于机关暗道的修建打造颇有研究,并根据金溪村的地理位置,风水脉络及走势,修建了邢家老宅和整个金溪村。邢陌钊是他们这一支脉里的主事人,也掌握着村中上古留下的很多秘密,按说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邢陌堂的拉拢,如今却被扔在水牢里,可见此人并不认可这个五哥的谋逆行为。
听到邢六的话,邢陌钊缓缓抬起头看向我这边。只见这位四十多岁,虽然深陷牢狱,面色难看,但眉宇间却透露着一种孤傲的神情,倒是和邢云有几分相像。“整天被人七爷、七爷的叫着,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直到让那些家贼弄到这儿,才有人敢这么称呼我……”邢陌钊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上下打量了我和邢六几眼说道:“话说回来,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附在低级纸奴的皮囊里,却没有经过洗魂?”
“我是您的侄子邢云的同事,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将寻求破解厄土之灾的来意告诉了他,又说了被戚瘸子骗进村子、魂魄被强行抽离肉体放入纸人体内,在洗魂堂被邢六所救,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奇遇都原原本本的讲给邢陌钊听。“七爷,邢云到底有没有回来过?”我焦急的问道。
“阿云确实回来了……”邢陌堂沉沉的说了一句。
“那,那他人在哪儿?”我追问道。
“他死了。”
这三个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让我的大脑足足空白了三秒钟。要不是自己还抱着柱子,差点就掉进了水里。“你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邢云死了?”一声怒吼从头顶不远处传来,原来肖老二不知何时已经爬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老邢别看是个闷葫芦,要说经验、心智、能耐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要不是有个钱老大总是冲在前面,他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就算再不济,以他的机警也能保得自己周全。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家,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这儿不是谁的家,这是龙潭虎穴……”邢陌钊对肖老二的失礼并没有在意,轻哼了一声,道出了过年之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今年本是家主定承的年份,也就是向家族正式指明下一任家主由谁来继承,并且要借着这样的机会,树立他的威望。其实不用我大哥说,家族上下也都知道,下一任家主必然是阿云的,没有任何悬念。把定承的日子选在春节期间,也是为了图个喜庆。”
邢陌堂的胸膛开始起伏,声音也渐渐颤抖起来说:“就在我们都以为这件事会圆满完成的时候,没想到就在定承的当天,老五竟突然发难,说阿云并非大哥的亲生儿子,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当时族里的长者都在,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谬论。可老五却拿出了一件血衣和一封书信。那血衣上印着一个“云”字,而书信上则是万望好心人收留等等的内容。阿云其实并没有当这个家主的意思,但当着这么多人撒这种弥天大谎,说自己不是这个家的种,是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阿云当时就要和老五拼命。老五好像就等着他这个侄子动手,还没等到近前,阿云就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说实话,老五的本事不错,但也不可能连招都不出,就将人制服的地步。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在老五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帽兜的陌生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这个人动的手脚。”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纪先生吧?”我追问了一句。从目前听到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个神秘人的出现,是邢老五能够夺权的关键。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很快,我们就都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压制住了,一点本事都用不出来。后来才知道,在仪式开始前向祖宗敬酒的时候,老五在我们每个主事人的碗里都下了毒。他逼着大哥告诉他那个只有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就算是用阿云的性命来威胁,大哥也是死死的咬住没说,是被软禁了还是遭了毒手,我不清楚。还有我们这些各个支脉的主事人,愿意奉他为主的,自然不必多说。像我这种死也不会认他做家主的,就被他扔到了这里……”邢陌钊摇了摇头说,“至于阿云,从他扑向老五的一刻,就做实了以下犯上的罪名,被浸到水笼里淹死了。当时阿云已经无法动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笼子下水的时候,我们都是亲眼看着的。哦,执刑的……就是骗你们进来的戚瘸子。”
“戚瘸子,我日你姥姥!”肖老二紧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乱响。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基本清楚了邢老五夺权事件的始末。对于邢老五在金溪潭周围的山里挖什么,邢陌钊猜测这多半和那个只有家主知道的秘密有关。“你们进来的时候,所有的术法、法器都失去了作用,对吧……我告诉你们,在金溪村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