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逆鳞剑,我的心猛然一沉,钱锦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我赶忙用手电光照了照周围,但除了这把剑,附近却并没有钱锦的身影。
“老尹,你来看这个……”肖老二蹲在不远处的地方,向我招呼道。我走过去,只见他正在用树枝拨弄着一堆尚未完全烧尽的纸灰,半张灰黄色的纸张上,还能看清楚半个“敕”字。那是钱锦的符咒,但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道法符咒,尤其是这种战斗用的的符箓,只要祭出一定会在展现效果的同时燃烧殆尽,像这种燃到一半就熄灭只有一种可能,术法被某种外力中途打断了。这和我们在村外试图用聚影符与钱锦联系时的情况一样。
“哎,老何,怎么停电了?去看看电线是不是被风挂断了,还有,把蜡烛点上……”正当我和肖老二疑惑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大院子里,却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由于风声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个中年村汉在说话。只要有人就好办。就算不是好人,也能侧面查到老钱他们的消息。我快速背起逆鳞,和肖老二默契的隐在街边的阴影下,悄悄向那所大院接近。
院子似乎挺大,大门虚掩着,被风一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门的上方,还有一个铁铸的红五星,很有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味道。大门的旁边梳着两块字迹斑驳的牌子,一块写着金溪村村委会,另一块写着金溪村民兵指挥所。
“老尹,那间房子里有人。”肖老二透过大门的缝隙指了指,小声的说道。我向里看了看,果然见到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小楼里,隐约闪烁着烛光。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去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而是向旁边指了指。肖老二会意,走到旁边蹲了下来。我也不客气,踩着他的肩膀翻上了墙头,又回身把他拽了上来,在确定院子里没人和狗之后,双双跳下院墙。
院子里黑沉沉的,我和肖老二在几棵松树的掩护下,来到小楼前。这座建筑与其说是楼,不如说是那种农村常见的二层自建房。我抬起头看了看,透过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到在蜡烛的映衬下有人影晃动,还能听到几个男人正在屋里说着什么,但并不很清楚。
我向肖老二示意了一下,推开一楼的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霉味儿很重,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我借着手机灯光看了看,周围都是一些老旧的家具,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年画,早已残破不堪。黑暗的角落里,一段楼梯静静的躺着,另一端伸向更深的黑暗。熟悉各类机关的肖老二上前探了探,回头向我点了下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上二楼。刚上二楼,我们就听见一个房间里传出重重的响声,像是在拍桌子。我下意识的举起手机,照了照那个门牌上写着“村委会会议室”的房门。
“老何,灯怎么还不亮?这是第几次了?这要是影响了明天的生产,书记要是问起来,谁来承担责任!”我们刚走到二楼之后,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听的清楚,声音就是来自点蜡烛的房子。这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尖细的女人又喊起来:“我看你就是贼性不改!当初你们家成分不好,你儿子还给城里的资本家当过账房。能让你在大队里当这个电工,那都是邢书记特批的,你还有什么怨言?要是让我查出来村里老停电是你捣的鬼……当年你住的那牛棚可还没拆呢!”又一个比较阴沉的声音接着说:“润芳主任,你跟他着急上火干什么?犯不上……明天把这事汇报给书记就得了。这么晚人都睡了,停电也没什么影响。咱们也早点回去吧,上午还得开会呢。”
这些话说完之后,屋里又说了几句闲话,却始终没有传来老何的声音。紧接着,屋里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几个人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听到这儿,我和肖老二开始纠结起来。里边应该是村委会的几位干部在开会。我很担心人家出来看见我和肖老二鬼鬼祟祟的样子,误以为我们是来偷东西的。想来想去,我决定主动一点。毕竟现在我们的人在村里失联,这里又是村一级行政单位和民兵指挥部,他们就算埋怨我们没有通报就进来,应该也会调动村里的力量帮我们找找人吧。看肖老二也对我点了点头,我轻轻咳了一声,敲了敲门:“同志,这里是村委会吗?我们是从首都过来的,来咱们这儿找人。我们有位同志在咱们村里联系不上了……”
然而,就当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屋里竟然没了动静,只有外面的狂风,吹的楼道里没有玻璃的窗户嘎吱吱乱响。“同志,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们帮忙……”我皱了皱眉头,又提高嗓子喊去,却被肖老二按住了手腕,冲着我摇了摇头。我表示会意,握住门把的手猛的一拧,和肖老二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这间会议室大概二十几平米,横七竖八的摆着一些折叠椅。墙上还挂着领袖画像以及一些老旧的标语。在屋子的中间,是两张八仙桌拼成的大桌子,周围坐着四五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在他们桌子的中间点着一盏油灯,豆粒大的火光挑逗、诱惑着周围的黑暗。
“老何,你咋又回来了?”
就当我和肖老二接近这张桌子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说了一句。紧接着,桌旁所有的人猛的甩过脸来,直愣愣的盯着我和肖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