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本来就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被人从后边死死的卡住脖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掰,却摸到了一只像铁一样坚硬的手。他的手指如同五把钢构,牢牢的嵌在我的喉咙上。刚才那些鬼影虽然看似真实,却依然是虚幻的,它们的武器看上去锋利,其实都是阴气所化,虽然碰触到能够伤及魂魄,却并非真正的利刃。但是,这只手上传来的冰冷,以及喉咙上极度的痛苦,却告诉我身后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一直躲在暗处,驱使囚魄袭击我们的豢鬼客。
不过,知道这些也什么用了。还没等我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只见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我心脏的位置猛的扎来。完蛋了,在毫无反击能力的情况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刀尖离我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我等待胸口上传来剧痛的时候,脸上却不知被什么重重拍了一下,砸的我险些晕过去。但是,此时我脖子上的力道却松了一些,一部分力量也回到了身上。我不失时机地的用肘部猛击身后那人,身子也拼命扯动,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最终在狠命的挣扎中脱离了对方的掌控。然而,当我发现粘在鼻子上的韭菜,和碎了一地的盘子,我这才意识到是肖老二在危急时刻甩出了盛包子的瓷盘,盘子正中那人的面门,又弹到我的脸上摔落在地,这才救了我一命。不过,肖老二扔出去的盘子远不如他那滚龙挠的威力,否则这人的脑袋或许就已经搬家了。
“死……你们……都得死……”黑暗中,那个彷如垂死老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声音的来源并非手机,却是眼前这个袭击我的人。借着窗外的路灯,我依稀看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帽兜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他声音有些僵硬含糊,似乎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哑巴。
“那些囚魄是你养的吧,豢鬼客!就是你在这几天一直监视我们?你要干什么!”我喘着粗气,低吼着向那人问道,暗地里却在集中意念,催动窥蝉前来相助。我本以为说出他的底细,能够拖延一点时间,然而他却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死,都得死!”黑衣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纵身一跃向我们扑来。
如果就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黑衣人,凭我和肖老二两人也不一定就弄不过他。但要命的是,那两个能随意隐藏起来的囚魄,却总能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从墙壁或房顶的某处钻出来,用他们那夺魂的阴刀无声的探向我的脖子。它们生前就是刺客,深谙行刺之道,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想要两个活人的命, 并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我和肖老二可不会轻易认输。凭借着我的阴阳眼和肖老二敏锐的感知力,再加上互相提醒,尽管还是有些狼狈,但囚魄几次偷袭都被我们险险的躲过。
“他大爷的,这还没完没了是吧!快闪!”刚刚躲过两个囚魄的“二鬼拍门”,黑衣人又舞动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向我们袭来,一道寒光将我和肖老二分别逼到了房间的两侧。黑衣人离我比较近,眼看着他调转刀头向我刺来,我随手抄起桌上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批头向黑衣人砸去。由于距离太近,黑衣人躲避不及,只能顺势将我扔过来的东西一劈两半,我趁着他挥刀的破绽,对着他的小腹重重的踹了上去,将黑衣人一脚踢进了卫生间。没有等他爬起来,我顺势关上卫生间的门,并按下了门把手上的锁扣。此时我才注意到,刚才我扔出去的东西,是一个瓷质的菩萨像。
“操,这菩萨像是人家房东的……哎?对呀!”肖老二咕哝了两句,似乎想起了什么,掉头往玄关的位置跑去。我顾不上肖老二,因为一个面色狰狞的囚魄已经从我身边的墙壁上探出身子,一把生锈的匕首挽出三个刀花,分别向我的面门、咽喉和胸口扎来。
“老尹,躲开!”就在我刚躲过一个囚魄的连环绝命刀之后,肖老二却冲着我大喊一声,端着什么东西冲了过来。我仔细一看,便知道了他的意图。
肖老二在家里有供祖师爷的习惯,他又不是个勤快人,厚厚的香灰已经快要溢出香炉了。而对于囚魄这样的怨鬼来说,供奉过神佛的香灰,却是毒药一般的存在。见肖老二到了眼前,我一个侧翻滚到一旁,把正要对我下手的囚魄完全闪了出来。
“吃点胡椒面儿吧你!”肖老二抓起香炉里的灰,迎着囚魄攘了出去。只听得一阵非人的尖叫,囚魄如同癫痫发作一样颤抖起来,被香灰攘到的地方顿时冒起了黑烟,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个梳着清朝辫子的囚魄见状明显有些害怕,正在它迟疑是战是逃的时候,得了便宜的肖老二率先冲了上去,一把香灰顿时将囚魄逼入了墙里。磕过药的肖老二紧盯着墙壁的动向,只要那个囚魄一露头,这香炉顿时就会扣在它的脑袋上。
“老二,再坚持一会儿,我的窥蝉就快……小心身后!别用……”我大喊着提醒肖老二身后的危险。
“孙子,你挺激灵啊!”肖老二瞥了一下嘴,几乎没有回头的,就将一把香灰向后攘了一把。然而当他反应过来身后的威胁并非囚魄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飞起来,反弹到墙壁后才落到地上。香炉也摔碎了,香灰撒得到处都是。
卫生间的门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