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喽,发财喽!我陈有德终于他妈的要翻身啦!王秃子,马老六!我让你们挤兑陈爷,这回陈爷让你俩站好了,我啐你一口唾沫,给你们一根金条,我拿唾沫淹死你们!”陈有德抱着瓷缸,手脚并用的爬回下水道。当我们边喊边追的从那个缺口出来,陈有德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老陈,你跑什么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叫拘魂胆!小心你的魂儿让这破瓷缸子给你收喽!”第一个爬回宰牲亭的肖老二甩了甩慢袖子的油污,冲着陈有德喊道。
“拘魂胆?狗屁!我陈有德是没什么文化,但我知道这东西值钱!埋在陈家院子里的东西,都属于陈家子嗣,他陈启沅也不能独吞!”陈有德的速度慢了下来,喘着粗气冲着肖老二吼道:“还有你……姓肖的,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他妈就是个盗墓贼!你们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拦着不让陈爷发财的!”
见自己胡编的鬼话没有唬住陈有德,肖老二的眼睛也立起来了。他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钱锦拉住。顺着钱锦的目光看去,只见陈有德喘的更加剧烈,全身也在不断的颤抖,骂骂咧咧的嘴里已经流出了涎水。他低着头,却用两只上翻的眼睛看着我们,鼻翼有节奏的扩张着,像一头随时会扑过来的公牛。
“他……不会是得了狂犬病吧?”看着这样的陈有德,连肖老二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几天我们一直和他接触,怎么可能刚从下水道上来犯病,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一边回应着肖老二,手已经悄悄伸向了藏在背后的窥蝉。钱锦手指一番,一张符箓瞬间出现在他的指尖:“不管他犯的是什么病,都和这个瓷缸有关。他要是扑过来,千万别下死……”
然而还没等钱锦说完,陈有德突然挺直了身子。当我们摆好架势,以为对方会冲过来的时候,他却双眼一翻瘫倒在地。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我和肖老二面面相觑,连钱锦也皱起了眉头。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只见陈有德面如土灰,已经失去了意识。肖老二俯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对着我们点了点头,说明陈有德并没有生命危险。
见人没事,我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仍然紧紧抓在陈有德手上的大瓷缸。作为一个策展人,我没少和资深的鉴宝专家沟通,对各个时期的陶瓷艺术也多少知道一些皮毛。说实话,单从样式和釉色来看,这个瓷缸的确有些年头。虽然我不敢断定具体年代,但至少不会晚于明代中期。但让我真正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古人会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密室中,放这样一个盛满土的瓷缸呢?想到这儿,我不免看向瓷缸的内侧。
瓷缸里果然都是土壤。但让我感到稀奇的是,这些看似漆黑一片的泥土,在阳光下却又呈现出淡蓝色。或许因为日久年深,土质已经变得有些干燥。土的表面还留有陈有德抓摸的痕迹,却从里面渗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钱哥,你看这缸子里的是什么?”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土的来历。钱锦仔细看了一会儿,又趴在缸边闻了闻,站起身来说:“哎,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要想弄明白,看来只能带回去仔细研究一下了。老二,你还愣着干啥,把这缸子拿过来啊!”
肖老二应了一声,伸手就去掰陈有德的关节。然而他的关节都快被抠破了,陈有德把住瓷缸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老二,你干嘛呢,快点啊!一会儿回来人了,咱仨全走不了了!”钱锦再也不装仙风道骨的样子,急扯白脸的呵斥着。“我也想快点啊,可这孙子他就不撒手啊!哎老尹你别光看着啊,扣他那只手……”
突然,就在我准备帮助肖老二的时候,陈有德的双眼却毫无征兆的睁开,呆滞的眼仁里血光一片,刚才面如土色的脸上显露出野兽一般的狰狞。他猛的松开双手,任由肖老二抱着瓷缸跌坐在地上,却直接把我扑倒在地,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张开满是粘液的嘴向我的脖子咬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我只能本能的用小臂抵住他的下颌,防止他在我脸上来一口。从他的领口处,我清晰的看到一块黑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浮现出来。他的症状竟然与老许和那些被从古墓里救出来的幸存者一样!相比于眼前如电影里僵尸一样的陈有德,这个发现让我更加感到震惊。
陈有德掐的我几乎快要窒息,就在我迫不得已准备催动窥蝉的时候,陈有德脸上的表情却由狰狞转变为痛苦,随后松开掐住我的手,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我趴在地上,按着脖子不断的干咳,余光中却见到是钱锦掐住了陈有德的穴道,并将他甩到后方。
“钱哥……别,别摔死他!他、他和老许他们得的是一种病!”我沙哑着嗓子向钱锦喊道。此时肖老二也冲了过来,一个扫堂腿将刚刚爬起来的陈有德绊倒。我和钱锦赶快冲上前去,扯下陈有德的裤腰带,三人合理才将不断挣扎的他捆绑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家装神弄鬼,谋财害命!”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十几个手持防爆叉和棍棒的人涌了进来,将有些错愕的我们三人团团围住。在众人的簇拥下,这座宅院的主人——一脸铁青的陈启沅背着手走进院子。那个管家老头秋叔紧紧跟在陈老板的身后,看到眼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