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他妈的,怎么这里什么都是黏的?”摸了一下菜刀的陈有德手上沾满了油污,他顺手打开水龙头,在水中用力搓着双手。只见水流入盥洗池,池子下边的水管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声音显得非常空洞。
我低头查看了一下,只见盥洗池下方是一个一米见方的铁篦子,水边顺着水管流入篦子下方,浓烈的臭气就从篦子中传来。篦子的铁条上更是沾满了各种腌臜的生肉和内脏的残留物,看来老何他们经常蹲在再这里宰杀生鲜,各种血污直接顺着篦子流入下方的污水道。虽然那股味道令人作呕,我还是蹲下来仔细听着,伴随着这股臭味的,是一阵阵不仔细听便很难察觉的风声。
“老二,把墙边上那把铁钩递给我。”我指着立在墙边的一把用来摘挂烤鸭的铁钩,对肖老二说。“你什么意思,要下去?”肖老二迟疑的将铁钩递给我,见我勾住篦子的缝隙用力拉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疯啦?这里是倒脏水的地方,熏都能给熏死,你不怕下去沼气中毒啊!”钱锦闻着下水道的味道,也咳嗽了两声,小声劝我三思而行。唯有陈有德没有说话,却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边用铁钩勾住篦子的缝隙用力拉着,一边咬着牙回答道。多年没有清晰,篦子上的油污已经将篦子彻底黏在凹槽里,在陈有德的帮助下,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沉重的铁篦子拉开,露出臭气熏天的下水道。“老许啊老许,希望你那些画不是即兴发挥随便乱画的,我今天下去走这一遭,也算对得起你给我申请的辞退补偿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对着打开的窗户最后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站在下水道里的我,已经不能用酸爽来形容了。我的眼睛被刺鼻的味道熏得根本睁不开,过了很久才勉强流着泪看了看周围的景象。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脚步,鞋差点从脚踝上脱落下来,而当脚再次落地的时候,却是踩屎一样的感觉。我不想看自己踩到了什么,只得抬头看了看上边面露嫌弃的三张苦脸,深深的感受到了他们深表同情又爱莫能助的心情。
下水道也不大,呈方形,几条水管从盥洗池的位置延伸下来,通向墙壁上更宽的一条水道。但以这条水道的宽度,人是不可能钻进去的。我踩着又湿又黏的地面走了几步,用手机的灯光照亮了周遭。四周都是被污水浸泡的发黑的砖墙,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并不甘心,试图往那条比狗洞大不了的水道钻去,试了半天却连肩膀都探不进去。
“老尹,没啥发现就上来吧,你一会儿要这么出去,今天哪家酒店会让咱们入住啊!”看着污泥蹭满全身的我,肖老二已经不忍直视了。这条连通向哪里都说不好的水道,最终还是让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甘心的站起身来,向着肖老二伸下来的梯子走去。
当我经过一个墙角时,我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回过头用手电照了两下,似乎是一根沾满污物的细绳。起初我以为只是捆绑生鲜的绳子被老何他们顺手扔下来的,并没有在意。但当我照到绳子尽头的时候,我的心却猛地颤动了一下。
在这截肮脏发黑的细绳顶端,有以小段绳子并没有被污物侵蚀,露出闪亮的红色,有点像早些年拴在手机上的挂绳。这段绳子并不十分轻,我拽了几下都没有揪动,似乎连接着墙缝里的什么东西。我顾不得肮脏,伸手抓住这根挂绳轻轻的捋着,反复尝试了几个角度,终于将挂绳那头的东西拽了出来。这是一张用塑料卡套封装的卡片,上边占满了污泥。我用手胡乱的在卡套上抹了几下,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向卡片正面。
“钱哥、老二!你们快下来!”听见我带着兴奋之色的呼喊,钱锦和肖老二丝毫没有犹豫,顺着梯子来到我面前。我拿着卡片在肖老二面前晃了晃,肖老二也是一脸惊喜的看着我。
那是一张带有照片的工作证,证件的照片上是一个有些油腻的中年大叔,姓名的位置上写着三个字:许国峰。这张证件的发现,说明老许曾经来过这里,我们之前的推理没有错。
“你是从哪儿找到他的证件的?”钱锦问道。见我指了指墙角,钱锦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那些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墙砖,便向其中一处砖缝伸出了手。“哗啦”一声,随着钱锦的手抽回,一块墙砖被他拽了出来。一股略带腐朽味道的风顿时从里边吹出。这道墙是空的!我和肖老二对视了一眼,赶忙和钱锦一起把其他几块悬放的砖墙抽出,一个一米多宽的缺口显露在我们面前。
“几位道兄,你们发现什么了?”陈有德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下梯子,来到我们面前。当他见到墙上的缺口时,脸上顿时乐出了褶子。“哎呦!听家里的佣人说家里有暗室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我堂哥还真藏了宝贝!”陈有德一门心思的认为,这里是陈老板藏匿珍宝的地方。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便好像着了魔一样钻进缺口。
“陈兄,小心点,里边说不定……”钱锦见陈有德钻了进去,怕他惹出什么麻烦,也迅速钻进缺口。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陈有德高喊:“哈哈哈,宝贝在这儿呢!这个归我喽!”等我和肖老二钻进缺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