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藏着什么脏东西没有?”带着我们来回走了一圈,陈有德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心中暗笑,昨夜钱锦施法打开鬼门,只要不是戾气极盛怨气难消的厉鬼,方圆几里之内的孤魂野鬼都欢天喜地的投胎去了,哪儿还有什么脏东西。不过,为了不让陈有德看出我们的醉翁之意,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毕竟旭日东升阳气太盛,那些阴邪之物应该都已经躲起来了。不过我看这些地方大多僻静阴暗,确实也是它们喜欢栖息的地方。这几日晚上我就与二位师弟布阵做法,那时自然可见分晓。”钱锦笑了笑,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继续问道:“昨天陈兄不是还说,那位许先生还去过府上一座家庙吗,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这个……我堂哥平时不让别人去那间屋子啊。”陈有德有些为难,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拍胸脯:“算了!您几位是我陈有德的救命恩人,而且也是为了给这宅子驱邪,我堂哥要是怪罪下来,我顶着!几位这边走。”
穿过几条门廊,陈有德把我们带进一个小院。“几位道兄,这儿就是我哥供奉关公的地方。当初来看事的大师举着罗盘测了一天,最后确定把这儿改成家庙,供上关老爷,每天进香打扫,家里自然就会安宁。大师还特意嘱咐,神灵大多喜静,没事不要让家里人上这儿来。所以平时除了专门负责上香的,我哥根本不让其他人上这院子来。我有一次想进来看看,还被他说了一顿呢。” 陈有德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小院的门。
可以看出,这所院子规制的还是很讲究。假山石桥和亭阁设计颇有苏州园林的影子。但与其他院子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间独立的房间,坐落在小院的一隅。我们几人走到近前,只见房门敞开着,一尊足有一人多高的鎏金关公像身披红袍居中而坐,三缕长髯飘洒胸前,神情肃然不怒自威。周围幔帐飘摇仙气十足,供桌上瓜果贡品还很新鲜,金像前一个不小的香炉插着三支烟气缥缈的佛香,那味道呛的我有些咳嗽。
“关王殿……嘿嘿,你哥还给自己家里的房子起名儿呢?”肖老二抬头看着小庙上方一块蓝底金字的匾额笑着说道。“嗨,您是不知道,我这堂哥自打这几年开始和文化圈那帮人走的近了之后,就爱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没事就好给家里的院子啊、屋子啊起个雅号什么的。比如他睡觉那屋,叫劝梦阁;他写字画画的书房呢,叫醍醐轩;咱们喝茶那会客厅,就叫蓬莱聚,别的我记不住了。反正他们这些财主我是搞不懂……”
经过陈有德的允许,我们几人迈步走进了“关王殿”,小庙其实不大,顶多也就是四五十平米的样子。我们绕着关公像走了两圈,除了关公像和香炉烛台,也就没什么其他东西了。我上前查看了一下关公像的底座,从灰尘的印记来看,似乎是被人挪动过。但神像的分量不轻,就算老许想搬,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应该也搬不动。我又在神像的范围跺了跺脚,只传来几下闷闷的声响,说明下面也没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
也就是陈有德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但凡有点脑子的,也应该知道哪个孤魂野鬼都不敢藏在关老爷脚下。没有什么发现,我们也不能做的太出格。钱锦检查了一下烛台后,确定再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便站起来说:“陈兄,你不是说那人是在后院挖井的时候发疯的吗?能否也带我们去那里看看?”这次陈有德倒是很爽快,只是嘱咐我们离那口枯井远一些,便带着我们往后院走去。
当初我和老许来后院看场地的时候,这里还只是在为开办展览而清理房间,如今却是狼藉一片。装修到一半的几间展厅里还有很浓的油漆味儿,墙边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里也被刨的乱七八糟,原先就在墙角的一口水井已经被盖上盖子上了锁,那三颗枣树现在也仅剩下三个树桩。枣树的中间,隐约显现出井沿的轮廓半掩在土中,几块大石头还重重的压在上边。
“陈二哥,这么一口邪性的井就摆在后院,你们这些人就不怕再出什么事么?从出事到现在也不短了吧,怎么直到今天你们陈老板才想着找人来看啊?”我递给陈有德一支烟问道。
“老尹你瞧你问这问题……”还没等陈有德回话,肖老二接茬说:“人家陈老板是什么身份,这要是让外界都知道他家闹鬼,他这脸还要不要了?再说,他买这房子就为了升值,要是成了凶宅,这几千万不就打了水漂了嘛!”
“嗨!其实也不都是因为这些,”陈有德口沫横飞的说道,“自打出事之后,我堂哥是打算当时就找人的。结果发现除了那姓许的之外,那些当时也被黑气熏到的装修工和帮忙的佣人一点事都没有。别说他们了,连我都被那股烟冲了一下,你们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所以找大师的事后来也就没再提过。要我说啊,姓许的疯了,跟挖井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那些鬼鬼祟祟的行为,看着就他妈不正常!他老婆还跑来哭闹想要赔偿,说我们陈家是鬼宅害了他家老许。她这一闹,家里上下都人心惶惶,雇的人今天走仨明天走俩,就算加钱都不想在我们这儿干活儿了。还赔偿,我们还没让她赔名誉损失费呢!”
“他凿了多久冒出的黑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