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长扔给肖老二一个肉烧饼,又从塑料袋里掏出几辈豆浆递给我们,随即从桌子下掏出几个透明袋子摆在我们面前说:“这些都是葛军身上的私人物品,我们的人看过了没啥问题,就不知道你们那道道儿,能不能看出点啥……哦,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话还没有说完,王所长的电话震了起来,王所长拿起电话走到了门口:“喂?对,我是王春生!你哪里?老陈啊!哦哦,你说……好,好!我这就派人过去!谢谢啊……”
“啥事啊,王所?”几个肉烧饼下肚,肖老二似乎精神好了许多,见王所长打完电话回来,竟然打听起警察的事来。不过王所长也没向我们隐瞒:“嗨,我们村里的四狗子,前几天因为怕肉身像的事躲出去了,结果今天在咱东边的大岗村让派出所抓了,说是在拉面里放苍蝇,非要向老板要1000块钱,否则就找人砸店。结果人家那有摄像头,一调监控,人家老板就报了警。正好他们村派出所所长老陈是我以前的战友,一看身份证是咱们村的,这不就给我打电话,让我领回来了嘛。”
钱锦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拿起几个透明袋看了看就扔在了桌上。不出所料,这些东西上没有任何阴邪之气。“要是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我也就只能把葛军放出来了。其实啊,咱村一级的派出所,压根儿就没有拘留的权利。也就是咱们村儿这些邪乎事,领导才让我放手去干,说出了事他兜着。其实我这压力也挺大的……哎钱锦,就你那什么天雷地火,到底是啥戏法儿啊?能求雨不?”“求雨算个屁!我跟你说啊,我们正一道祖师张道陵你知道吧……”一提到术法,钱锦也来了精神。
见王所长跟钱锦聊起这个,我就知道什么序厅主题墙的事又可以放下了。直到民警把一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男子推进派出所的大门,王所长和钱锦才停止了话题。像这种寻衅滋事,讹诈商贩的事,王所长见多了。人带来以后,什么都不问。让这小子蹲在墙根下吹吹冷风,什么时候脚麻了蹲不住了,什么时候再说。
“王所长,咱们村这人口普查到底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老潘头推门走进了派出所,话还没有说完,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墙边咧着嘴的男人。“四狗子?你……你他娘的……不是一直在工地住吗?你咋……?”老潘头和四狗子四目相对,怔了一下。“哎……那个,王……这……他……” 见到正走出屋子的王所长,老潘头满脸写着问号。“给人早点摊里放苍蝇讹钱,让人给逮住了,”王所长背着手走到四狗子面前,漫不经心的说着:“多有出息啊,是吧?”
听王所长说完,老潘头的脸逐渐从惊愕转到扭曲,脸上的皱纹都抽动起来。这老村长可不管是不是在派出所,上去一脚将四狗子踹翻在地,抄起一旁的扫地笤帚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我打死你个犊子玩意!你麻了个比的不学好!”觉得还不解恨,老潘头四外瞧了一圈,冲着墙角的灭火器就要过去,被王所长一把拦腰抱住:“哎呦老潘,老潘!这是派出所!差不离得了啊,咋还急眼了呢……”
见人家这边有公事,我们也不好继续在派出所坐着。好歹劝了老潘头几句,便和王所长告辞回到招待所。虽然刚办完白事,但即将过年的气氛还是逐渐浓郁。一路上,卖年货的、卖鞭炮的大绿棚子已经支了起来,街道上不时能看见在城里打工的年轻人,拉着行李往家走。唉,人家都回老家过年了,我还他妈在外地搬砖呢。这肉烧饼再好吃,也没我们家老太太做的炸酱面符合胃口。
回来以后,我一边抽烟,一边捧着电脑敲敲打打,等到中午吃完饭,已经基本把整体框架和史料记载的部分做完了。不过,一座出色的展厅和展馆,其内容总是需要精彩的故事。除了书本上的东西,当地的传闻和野史,也是吊起观众胃口的关键。想了解这些事,还得找老潘头。就算他本人不清楚,也能帮我联系在当地住了一辈子的老人去了解。
“潘大爷!潘村长在家吗?”走到一座贴着门神的门楼前,我拍了拍门。今天是星期六,老潘头并没在村委会。自打我的手机在断龙山报废了,我就一直处于“通讯基本靠吼”的状态。开门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这孩子我认识,是老潘头的孙子小顺儿。我一看就乐了,小顺儿脸上画着猫胡子,脑袋上还套着老虎帽子。再往院里看去,几个孩子正在东躲西藏,显然是在做游戏。那时候的手机还没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网络游戏,孩子们也不像今天,就算近在咫尺也要联网玩游戏。
小顺儿似乎有点认生,怯生生的看着我。我一看这样就笑着问道:“你叫小顺儿吧,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你爷爷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我们之前来过一次, 这小顺儿记性还不错,想了一会儿突然好像记起来:“你是首都过来跳大神的叔叔吧,我爷爷说你们可牛啦。他有事出去了,要不你进来等会儿吧。”
小顺儿的爹妈都在首都上班,只要学校一放假就把孩子放在老潘头这里。老潘头的大闺女在村里开了一家托儿所,老伴就在那边帮忙看孩子。所以我进来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大人,只有三四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来回追跑打闹。老潘头家里有没有成年人,我贸然进屋显得不太礼貌,所幸院子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