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不明所以。

最近一直在对接英国那边的生意，他都是昼夜颠倒的过日子，这个时间只想在家睡觉，如果不是关夫人说跟董甜在一起，他大概要拒绝。

关夫人笑着另一只手挽住儿子，「让我体验一下儿女双全的乐趣咯。」

她笑得眉眼弯弯，半句不提在药膳坊发生的不愉快，也是不想扫兴。

关飞看着她有点反常，看向董甜，结果也只是看见个笑脸，便只道关夫人是刚认了女儿，心情好，便由着她任性了。

关夫人拽着闺女儿子在女装店里流连，看见适合董甜的衣服就想摘下来让她试，董甜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母女俩逛街的快乐，一开始有些扭捏，但拧不过关夫人的热情，就听话得一次又一次走进试衣间。

董甜简直就是衣服架子，不管是粉嫩的淑女风还是深色系的酷炫风，在她身上都很合适，看得关夫人笑呵呵不住点头，简直想把整个商场买下来给自家姑娘。

最后大包小包都交到关飞手里，董甜看着他都有些行动不便了。

董甜以前过得是苦日子，后来习惯了穿大伯母做的衣服，还真是从没在商场里买过这么多只给自己的衣服，多半都是给陆慎廷、陆行舟和瑶瑶制备。

虽然试衣服有点辛苦，但每次从试衣间出来，对上关夫人和关飞欣赏的目光，她就觉得那点辛苦不算什么，仿佛终于找到了逛街的真正乐趣啊！

关夫人还有些意犹未尽，「这里的商场还是小了点，国内虽然发展得比较快，但比国外还是差了些，等以后妈妈带你去牛津街和香榭里大道逛。」

董甜上辈子听说过这两个地方，但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去，如今听关夫人这么说，不由得跟着心里一热。

她不是多向往那些奢侈品商店，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有妈真好啊！

就在他们往商场门口走的时候，侧面忽然疾步走过来一个女人，把一杯可乐泼到了董甜脸上。「逼死了齐如玉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女人说完把空塑料杯砸到董甜身上，转头便跟同行的朋友走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等董甜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走出旋转门，看不见人影了。

董甜微微板脸，掏纸巾擦衣服，气不打一处来。

关夫人揪着董甜的袖子满脸惶恐不安，不由得四下张望，「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关飞黑了半张脸，看上去比董甜还生气，「这件事必须报警！你们等着，我先去商场的服务台问问有没有监控，不能让人就这么走了。」

董甜赶紧拽住他，「算了，我看这里也没监控，就算有监控也不能怎么样。」

关飞看着她身上大片的污渍，还是恼，「你就是脾气太好，才让齐如玉一直这么嚣张，指不定背后说了你多少坏话。」

「死者为大，再生气也没办法对峙了。」董甜挽住关夫人的胳膊朝门口走，眼神冰凉且坚定。

海市这种三线小城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齐如玉的事经过齐家的运作，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恨死她，背地骂她蛇蝎心肠。

像这种当面泼她饮料的，说不定都是好的，这些恨死她的人里，应该大部分她的面还是会微笑着打招呼，跟往常一样，然后背后巴不得把她拽进臭水沟里，再吐上一口黏痰。

这些结果，董甜早就想到了，她不想怕什么，也不会回避，甚至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卑鄙又狠毒也没什么，正好让一部分人在想要害她的时候，能在心里掂量一下后果。

上车之后，关飞握住方向盘，没有着急发动油门，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董甜，表情严峻，「甜甜，你说的死者为大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