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坊门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傻瓜相机快速按了几下快门,在被别人注意到之前就赶紧离开了。
店里,董甜的哭声逐渐转低,也算缓过点神儿。
「没事了,没事了。」
陆慎廷嗓音微哑,一边低声哄着一边拍着董甜的背,只剩下心疼,别的那些乱七八糟,都抛到了脑后。
吴太太目瞪口呆,彻底傻眼,忘了脸皮上火辣辣的疼,也忘了瞬间失声的害怕。
不是说陆慎廷移情别恋,早就跟这个乡下带来的糟糠之妻离婚了吗?咋,新娶的娇妻怀着孕,他就跟前任在这玩旧情复燃?
那也不对啊,以陆慎廷的身份,想找什么样的小姑娘没有,为什么非啃回头草?
吴太太眼一斜,疑惑又气愤,咋,欺负她没男人?
跟前任的关系再好,那也是前任,这俩人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在一起,就是搞破鞋!
她扬起手指指点点要给自己打抱不平,一张嘴,只发出「啊啊啊」的鸭子叫,这才又想起失声这件大事,捂着脖子惊恐起来。
董甜听见她这奇怪的声音,也恢复理智,不着痕迹地从陆慎廷怀里退了出来,「不好意思,没绷住。」
她小声说了一句,显然是说给陆慎廷听的,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陆慎廷尴尬地收回手,低低地「嗯」了一声,脑子也清醒不少。
不管他和董甜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他作为有妇之夫,超越朋友的亲密举动就是会给她添麻烦。
董甜别过头抽纸巾揩了揩鼻涕,眼泪也顺手给抹干净了,再转头面向吴太太,见她扬手指自己,先一巴掌把她手拍一边去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派出所去说,派出所说不明白的,法庭上去说。」董甜看一眼地上的胖子和不远处拎着棒子的小弟,「不解决好,谁也别想好过。」
吴太太下意识张嘴,对上董甜身后陆慎廷的眼神,就又讪讪闭上了嘴。
至于那两个找事的小弟,现在是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陆慎廷是带着人来的,他们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踢到钢板上了,不管这一脚踢完青了紫了还是骨头折了,都得自己受着。
董甜搬了个凳子坐下,菜刀还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插着,店里安安静静,谁都不敢再出声。
吴太太气馁了片刻,左右也说不出话,看样子也没法走,只能端起架子,两条胳膊一别,斜着眼看董甜给自己壮胆。
没多久,警察就到了。
吴太太麻溜从桌子上下来,第一时间跑到了警察跟前,捏着脖子阿巴阿巴。
民警懵了,「怎么回事啊?」
董甜上前把自己莫名被砸店的事说了一遍。
吴太太瞪眼,继续阿巴阿巴。
「她是怎么回事啊?」
她那俩小弟想说明一下,对上陆慎廷的眼神也没敢出声。
董甜当然是不会说的,反正三十分钟之后她的声音肯定能恢复,没必要节外生枝。
民警只当吴太太是个哑巴,耐着性子说:「行啦,带人来砸人家店你还有理了。」
随后,吴太太以及她带来的那一票人都被押上了车,董甜则上了陆慎廷的车。
「谢谢你过来。」陆慎廷皱起眉头,「非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他中午听说了老吴去世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现在听她这么说,他的烦躁更胜一筹,情不自禁口气就重了。
董甜也皱起眉头,默了片刻,气儿又泄了,「我没做错。」
陆慎廷反应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救老吴的事,「嗯,我知道。」
董甜歪头看看他,嘟嘟囔囔,「谢谢。」
陆慎廷的眉头又拱起来,瞥她一眼,叹口气,算了,有什么办法。
酒店里,齐如玉正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到底是外国人开的星级酒店,贵是贵了点,但服务一流,没有碍眼的人,比在家里舒服多了。
田姨早上就被她打发走了,本来想拿这事儿跟陆慎廷撒个娇,早上那个电话挂断之后,陆慎廷一直也没找过她,她就也没自讨没趣打电话给她。
反正,就算当一个陆家的小透明,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少奶奶,有吃有喝有钱花,还能守着个哪哪都顺眼的男人,半点不吃亏。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一怔,以为是陆慎廷来了,赶紧放下东西去开门。
「你怎来了?」她看着齐未森,变了脸,满眼嫌弃。
齐未森冷哼一声,硬往门里挤,四下张望着阴阳怪气儿道:「你这少奶奶当的真排面,连陆家的大门都不让进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爸跟你说的?」齐如玉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搭着他的话说。
齐未森坐下,吃了两个草莓,掏出一个了卡片机,「爸的意思是帮你把董甜那个贱货从海城铲出去,没想到啊没想到,陆慎廷跟她还藕断丝连呢。」
他笑呵呵把各种线路插好,把卡片机接到了电视上,「看吧,这是中午才拍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俩人抱一起都不愿意分开了。」
齐如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