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微怔，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质疑。

两幅画并排放置在中间，两边分别对应着各自的计分板，还标注了画的名字，这都弄错的概率……基本上，就是零了呀。

一开始，是想要用那种不记名投票箱。

但玉兰先生说，未免这样被人怀疑造假，就决定从一开始就公开展示，而且特意调整了监控镜头，确保每一个人的投票全过程都能记录下来。

现在看这位齐小姐的反应，他觉得前期做的所有推测和准备，的确都很有必要。

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如果有客人疑惑的话，会有工作人员告知，绝对不会弄错。”

陆行舟甩着小短腿凑过去，一本正经地问：“要不要调监控给你看看？”

来之前他可是都做好了自己输的准备，结果，齐如玉那边一共才得了十几票，自己这边起码有五十多票了。

有找理由的时间，还不如看看自己什么地方技不如人。

齐如玉像个炸毛鸡，逮谁就想跟谁战斗，“陆行舟，你不要这么嚣张！”

她随即指向玉兰，也忘了自己还想拜师，“你是不是看不得自己的徒弟输，所以动了手脚？”

陆行舟皱起眉头，是真生气了，“大姐，你现在的样子叫输不起，都多大的人了，还撒泼耍赖。”

玉兰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齐小姐，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给你看，为了避免你有所误会，我特意关照把这一个月的监控视频都保存好，保证每分每秒都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你的地盘，当然是你想怎么样都行！这个结果我不承认！”

上周她才让朋友来看过，明明说她的画起码比陆行舟的画多个十几票，怎么会现在她的票数一共才十几票？

难道她朋友走后就再没人给她投过票？

玉兰先生黑下脸，“齐小姐，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给你写国誉美术协会的推荐信，我本是拒绝的，后来，觉得你有诚意，才给了你这个机会，如果需要作假，我大可不必安排这次比试。”

齐如玉倒抽口冷气，惊觉自己的唐突。

她是有求于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僵！

“我还有时间，不是到中午十二点才截止投票吗？不出最后的结果前，我都不会认输。”

她说着气呼呼冲出美术馆去透气。

没多久，一个赶早来看展的客人进门，在两幅画前停了好一会儿，最后拿马克笔给陆行舟的画添了一分。小孩在椅子上坐着，嘴角挑一抹笑，还往嘴里扔了颗话梅。

“师父，这话梅真好吃，还有吗？”

玉兰有些意外，这小子从来对零食什么的不上心，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来点。

“小赵，这话梅再去拿点。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考虑在家里备点。”

“不用，我妈说今天带我小姑来，她肯定喜欢。”

虽然从来没当面叫过瑶瑶小姑，但跟师父介绍的时候，他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这下玉兰更加意外，“你还有小姑呢？”

陆家那些事，在商界也算件大新闻，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可从没听过陆慎廷还有什么妹妹。

陆行舟点头，“嗯，白捡的。”

说完想到瑶瑶那个傻样儿，还笑了。

玉兰也笑了，心道，今天可要好好见一下这位白捡的小姑。

场馆外，齐如玉透过玻璃也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更是怒火中烧，走远了几步，马上给朋友打电话，“琪琪，你赶紧组织点人到美术馆给我投票，起码要……五十票吧，门票我来出……路费……好，路费我给你报销，中午请大家吃饭，但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来！”

她跟朋友说完之后，懒得回去面对那师徒二人，坐回到自家车上，让司机开了空调。

就算玉兰这次不肯收她为徒，她也一定要拿到国誉美术协会的推荐信，要不然，她在父亲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

华仁集团，陆家二叔陆丰碑的办公室，手下风风火火的进来，“陆总，文元的事调查清楚了。”

他去找了文元当年的大徒弟曹金，费了好大的劲儿摸到秀河村这条线，一下就都调查清楚了。

手下猥琐地笑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陆慎廷的那个媳妇，是文元的亲侄女，在村里名声浪荡，听说为了给野男人捞鱼，大冬天掉进坑里差点淹死。”

陆丰碑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那侄儿真是有些魄力，为了回陆家，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

“陆总，我还把陆太太当年的情夫也带来了。”

陆丰碑心情大悦，“小子会办事，年底给你封个大红包！”

而此刻的董甜打了个喷嚏，随后继续大包小包往车上装东西，准备动身去星城看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