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家宝就被她笑得乱了心神。
他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董甜竟然骂他是狗!
“你,你再说一遍!”何家宝拍桌而起,刚想骂回去,却被周子义伸手按下了。
这可是他的生日宴,在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弄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周子义像教训自己人教训惯了似的,不认同地瞥了瞥董甜,“小姑娘家家的,注意素质!”
董甜忍住自己想呼他一巴掌的冲动,冷笑了一声,拉开和周子义的距离。
这众目睽睽,她可不想给别人造成任何误会!
董甜靠着桌边,眯眼看向许梦伶,沉声道,“你不是说,慎廷出事了?”
许梦伶眼神到处飘着,就是不敢落在董甜身上,顾左右而言他道,“什么啊……你跟陆慎廷是一家的,他出不出事我怎么会知道啊?哎呀甜甜,别说那些了,今天可是子义哥的生日,你不就是特地来给他庆生的吗!正好大伙都在,你给子义哥准备的礼物准是好东西,还不快点拿出来给大家伙开开眼!”
……
与此同时,周子义家院外,一条土路之隔。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受气似的坐在谷堆上面。
男人气质超绝,一身黑衬得他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跟这漫天尘土飞扬的背景简直格格不入。
可他坐在那儿,就好像将周围的气场也带得沉了下来,整个场景仍然像一幅违和却又醒目的画。
陆慎廷已经在这坐了大半个上午了。
这块儿到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谷堆,又远离村里的主路,隐蔽得很。
平日里总有些小年轻的,愿意到这来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陆慎廷还是得顶着满脸的嫌弃坐在这。
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刚好正对着周子义家的院门。
他就是要看看,今天周子义的生日宴,董甜到底会不会来,会几时来,又要怎么样送出那件她辛辛苦苦做了好几个晚上的背心!
他等了两个小时,一直没见到董甜的身影。
陆慎廷也会侥幸地想,会不会是自己这几天太敏感,闹了什么误会?
可这想法还没冒出来五分钟,就看董甜和许梦伶拉拉扯扯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进了周子义家!
进去以后,不知道是谁还把院门给关上了!
陆慎廷的脸色简直黑得能滴水。
他忍无可忍地站起身,险些就忍不住冲动闯进去了。
可堪堪走到门口,陆慎廷又停住了。他以什么理由进去……
难不成,还能是捉奸么?
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陆慎廷心中郁结难解,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磊子。
陆慎廷皱着眉走到远处接起来。
“说。”
“廷哥,之前你交代我去查小少爷美术学校的事情,有眉目了!”
陆慎廷挑了挑眉。
都好多天过去了,他还以为这事要无疾而终了。
之前行舟在连艺美校被诬赖弄坏小朋友的画,受了好大一番委屈。
陆慎廷让磊子去摆平那些胡搅蛮缠的学生家长,结果他傻呵呵地给人家一顿威逼,弄得差点在董甜那里露了馅。
于是陆慎廷便把这任务给磊子了,让他查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搞不清楚,就别来见他。
这段时间,他也没送儿子继续去镇里上学。
那学校其实本来他就没怎么看得上,这种小地方的学校,说白了就是赶不上大城市的。
这是先天劣势,咋也找补不上。
要么为啥说大城市的孩子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呢,教育资源就差着一大截儿呢!
也是因为这个,陆慎廷觉得回城的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他可不能让他儿子都上小学了,还在这乡镇的学校里打滚。
老师们说是花重金聘的名牌大学生,结果周子义那货不也还是混进去了吗?
还别说,陆行舟不去上课以后,那校长几乎三天两头给陆慎廷打电话,都恨不得亲自来村里请孩子回去了,就是生怕陆慎廷把那高额学费要回去。
他清清嗓,开了口,“怎么回事?”
“这事儿啊,也是巧了!我有一兄弟的小女朋友,她家二大爷在连艺美校正对面的妇幼保健院看大门!”
“……”陆慎廷咬了咬牙,感觉这小子又要胡咧咧。
“诶,有点耐心啊廷哥,听我说!这回真靠谱!她那二大爷吧,是特别自来熟一人,不光他们妇幼保健院,就连艺美校那几个老师,他都门儿清,混得跟自家亲戚似的。还有一个,他眼神儿特好,他说半夜守夜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往对面美校里面瞧,看那些小孩儿画的画。”
“所以呢?”
“所以我听说这事儿以后,立刻提了二斤鸡蛋去拜访这二大爷了!把小少爷出事那前前后后几天,给问了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