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国跪倒在地,不断作揖磕头。
这寂静的大厅之中,能清楚的听到他额头与地板接触的响声。
白璃月看着他苍老的背影,深深皱眉。
他纵容白以柔是真,但爱白以柔也是真。
皇甫烨霆看着面前这个不断向他磕头的老人,叹息道:“你求我也没用,是我父王下的令,白以柔她欺骗整个王室,若不处决以儆效尤,我王室威严何在?”
白建国声泪俱下,痛哭道:“她已经知道错了……”
白璃月见他冥顽不灵,直接对着皇甫烨霆道:“二王子,白以柔落了这么个下场,是她罪有应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会想通的。”
皇甫烨霆点了点头,并未再理会白建国。
“对了,白小姐,我来,还有一件事,之前我答应过穆先生,会把你安全送回江城,如今你已证明清白,白以柔也被定罪。
明天,我便安排人送你出宫,一直护送你回到江城。”
白璃月犹豫了两秒,笑道:“二王子,不用这么着急,我好不容易来王宫一趟,还想参观两天再回去呢。”
听她这么说,皇甫烨霆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不习惯王宫,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没想到,你居然会想要多留两天,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要求,我自然答应。”
白璃月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她的确不习惯这里,但她必须再留两天,才能救出东方依。
“谢谢,对了,二王子,王妃那边,怎么样了?”
“王嫂?”
皇甫烨霆回想了一下,感叹道:“诊治了好几天了,却并没有任何起色,医生说这病易传染,也没人敢去探望,可怜王嫂了。”
白璃月看着他带着忧色的表情,没有接话。
…
第二天一大早。
白璃月与林泽一同去了刑场,亲眼看到白以柔被侍卫押上刑场,等候枪决。
白以柔昨天受了一天的刑,现在身体已没了一处好地,一件囚衣已被染成了血色。
被侍卫绑上行刑台时,她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脸上伤痕累累,张嘴冲着把她押上台的侍卫不停张合。
只可惜,她现在完全发不出声音,侍卫也不知她到底在说什么。
林泽站在白璃月身旁,疑惑道:“夫人,白以柔在说什么?”
白璃月盯着白以柔一张一合的唇,翻译道:“她在说,她是公主,让这些人赶紧放开她,她要去找国王。”
林泽汗颜,无语道:“她果然是疯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做公主梦。”
白璃月并未接话,眼神一直盯在白以柔一张一合的嘴上。
她嘴中依旧鲜血淋漓,但白璃月清楚的看到她舌头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格外瘆人。
这么长的口子,可不像是咬舌后造成的。
白璃月侧头看着林泽,低声问道:“白以柔入狱后,有哪些人去见过她?”
林泽回忆道:“国王的侍卫首领汉斯,王后,皇甫勋,还有,皇甫烨霆。”
仔细揣摩了这几个名字后,白璃月拧眉道:“果然是皇甫勋。”
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他,最想让白以柔闭嘴。
白璃月话音刚落,皇甫勋忽出现在她身旁。
林泽立刻喊了她一句,示意她看向右侧。
秉着王室礼仪,白璃月与林泽同时退后了几步,给他让出位置,并恭敬的向他打了声招呼:“亲王。”
皇甫勋的眼神一直盯在行刑台的白以柔,并未理会白璃月两人。
可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这有些人啊,生来没有公主命,就一辈子都不会有。”
这阴阳怪气的话,把白璃月与林泽都听糊涂了。
白璃月疑惑的看了皇甫勋一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他这话,似在说白以柔,可又不像是在说白以柔。
砰!
白璃月疑惑之时,行刑台上传来一声枪响。
再望向白以柔时,她已断了气息,睁着眼倒在了行刑台。
即使已疯傻,可白璃月依旧可以看到她双眸中的不甘。
这一瞬,她竟觉得白以柔十分可怜。
白以柔这一辈子,一直在追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因为贪念,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最后,终于把自己断送了。
白璃月想,若她早点醒悟,选择与肖明宇好好过日子。
现在,应该也会是幸福的吧。
可惜,她走错了一步,却还是选择再错下去。
现在,也终于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了代价。
白璃月收回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泽:“走吧。”
两人刚准备离开,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刑场,对着皇甫勋道:“亲王,国王紧急召见,命所有大臣前去正殿。”
皇甫勋眼神犀利的盯着侍卫,质问道:“什么事?”
侍卫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一大早,好几个寝殿里的人都被传染了一种怪病,听说,是从大王子寝殿传出来的,王妃之前得的就是这种传染病!
皇家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现在整个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