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里,竟是一个如铁笼般专门打造的牢房!
而这牢房里面的角落,正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
这男人正低着头,许久未修剪的头发贴在脸上,从白璃月这个方向,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贴在脸上的头发,被鲜血粘在一起,已有了凝固的迹象。
隔着这道牢门,依稀还能看到里面蜷缩在角落的男人在瑟瑟发抖。
白璃月站立在原地,心中略过疑惑。
这个男人,是那个曾经残暴无情,势力遍布各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工老大?
怀揣着疑惑,白璃月走到牢门跟前,冲着里面蜷缩在角落的男人喊了一句:“你是特工老大?”
里面的男人只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听不到一般。
白璃月摸索着牢门上的大锁,从包里掏出工具。
没过几分钟,牢门上的锁便被她打开了。
特工老大诡计多端,白璃月并未直接靠近他,而是在离了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对着他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她话音刚落,那蜷缩在角落的男人猛抬起头。
在看清他长相后,白璃月面露诧异,一向淡定的她都惊到后退了好几步。
甚至于她忘了凌墨寒在她身后,一不小心踩上了他的脚。
崴脚的那一瞬,一只大手攀上了她的腰身,往上一带,把她扶了起来。
她尴尬不已,连连抱歉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凌墨寒往后缩了缩被白璃月踩的那只脚,面色淡然道:“无妨。”
两人同时往牢房角落望去。
只见那角落里蓬头垢面的男人,脸上尽是深入骨的刀痕,整张脸已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挂着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让人心悸。
白璃月见过无数残忍的刑法,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竟这么残忍。
刚才,的确把她吓了一跳。
如今再望去的时候,心里依旧发毛。
这男人脸上的刀痕未愈,显然是不久前才受的伤。
脖子上,身上,都染满了血迹。
脸庞惨不忍睹,早已分辨不出长相五官,甚至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张脸。
这男人抬头看着白璃月时,忽然大叫了一声。
“啊!”
这声音带着刺耳的破音,白璃月不禁皱眉。
这一刻,她的眼前覆上了一只手掌。
凌墨寒上前两步,抬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香味,白璃月心中安定了许多。
浓密的睫毛在他手掌心上下颤动,这一刻,似曾相识。
她曾记得,早在当初穆景辰不知她身份之时。
他突袭特工老大在S市的赌场,让手底下的人解决刀疤男等人,以为她会害怕,便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关于她,他的习惯,从未变过。
此刻,白璃月依旧没有抗拒,默默的被他保护着。
凌墨寒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缩在墙角的男人,厉声问道:“你是谁?”
可墙角满脸是血的男人惊恐的看着凌墨寒,缩着脖子,驴唇不对马嘴骂道:“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
凌墨寒蹙眉。
看样子,这男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思绪之下,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了这男人的头上,并上前抬手打晕了他。
用外套把这男人血肉模糊的头包住后,凌墨寒才转头对着白璃月说道:“看来一时间问不出什么,先带他走!”
此地不宜久留,白璃月赞同点头:“嗯,先走吧!”
这男人被凌墨寒用外套包裹住了头,看样子没那么可怕。
她给凌墨寒搭了把手,两人拖着这男人往地下室外走去。
好在顺利,从把这男人拖出地下室,一切都平静如常。
凌墨寒早前已经打听过,凌太太今晚似乎是去见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
两人把那男人拖出地下室后,白璃月在后面清场,关了密道的门,又锁上了仓库。
之后,两人便往凌家大厅走去,准备把这男人先带出去。
凌家后门到凌家大门口,只有一条路,而且,必须得路过凌家大厅。
往大厅走去的路上,凌墨寒交代道:“大厅里,我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你,他会把人藏好带出去,一会儿你便跟着接应的人一起离开。”
“嗯好!”
他做事一向稳妥,白璃月自然放心。
可两人从后门踏入大厅之时,便觉察到了大厅的异样。
本被凌墨寒打发去休息的佣人,此时正端正的站在大厅之中,并怯懦的低着头。
凌墨寒与白璃月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被发现了。
凌墨寒给了白璃月一个安心的眼神,直接把那男人拖入了大厅,扔到了一旁。
果不其然。
大厅之中,凌太太正襟危坐。
她端着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