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的败亡,在朝廷上引来了不小的风波。
尤其是梁帝,越发对此事,兴趣浓厚了很多。
“李德海,这是沈安送礼的奏疏,你也看看。”
谢过皇恩,李德海目光如炬,略过公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刺入他的眼中。
这沈安……控下陈天不成斩杀,必是还有其他动作。
“陛下,您的意思是?”
梁帝淡淡一笑,捋须渺目:“朕现在很想看看,咱们这位沈大人,还要多久能兑现他的诺言。后庭中的丹室都建好了吗?”
“回陛下,已经准备妥当。”
梁帝微微点头,他前段时间有人尽显了一份丹方给他,说是可以驻颜永寿,且用料十分稀奇,他不能不试试。
“好,咱们去看看。对了,传旨下去,就说朕这几天……要在宫中静宁修神,就不见任何人了。”
李德海心中微动,小心翼翼的道:“敢问陛下,如果是太子或者沈大人求见……”
“那也不见!”
……
皇城之外,小村庄里。
袅袅炊烟直冲云霄,各家造饭的香气,十里飘香。
徐老蔫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在吃饭这件事上,却从来不肯打折扣,人活一世,还不就是为了这张嘴?
刚刚炖好的牛肉,酥烂浓郁,醇香扑鼻,再配上沈大人赏赐的美酒,这小日子真是赛过神仙。
去他娘的做官,成天要看着皇帝的脸色,还得照顾上下官员的面子,哪有他这么自在!
㧟了一勺肉汤在碗里,把一大块烤饼掰碎了泡在里面,倒满一碗酒,正待徐老蔫好好享一番的时候,忽然院门外多了一道人影。
“请问,这是徐先生的价家吗?”
徐先生?老蔫呵呵一笑:“这没什么徐先生,只有我一个糟不死的老东西,我姓徐。”
“您是为沈家肉供的吗?”门外的人又问道。
徐老蔫这才抬起眼皮来,往外扫了扫,来人白衣如雪,长发披肩,消瘦锐利,脸上的淡笑却特别叫人安心。
“是啊。”
老蔫落下杯子,起身来到院墙
。边:“小伙子,你找我?”
“是。”
那人笑容不减,比刚刚还要真诚:“徐先生打扰您了,在下今日到此,是有一件要事,想和先生谈谈。”
看他这样子,彬彬有礼的,再加上提到沈家,徐老蔫只以为他是来帮沈家办事的,没多想开了院门。
“来吧,有什么事,进来说。”
年轻人欠身答谢,跟在他身后一道进来:“您这小院子真是不错,淳朴,带着点烟火气,真叫人羡慕。”
“那是!”
徐老蔫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小院子,有人夸奖他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院子里都是我自己布置的,好不好的不知道,反正自己过日子,舒服就行。”
“那是,那是。”
年轻人在他背后若有似无的道:“看来您是真喜欢这个院子,那也正好,就随了您的冤,等下把您埋在这好了。”
“对啊,我死后就像埋在这!”
徐老蔫回完话,才发觉不对,当时转过身去,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什么意思?”
“我?”
浅笑之间,年轻人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凶戾:“在下只是说,会满足您的愿望,徐先生,其实今天来,在下就是借你人头来的。”
“啊!”
徐老蔫终于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把手边的耙子往前一丢,刚想要跑,可惜那年轻人武艺高强,闪身之间挡在啊面前。
一点寒光略过,徐老蔫喉咙上,只留下一条细细的赤痕。
死尸倒地。
徐老蔫双目圆睁,紧紧盯在年轻人身上,懊悔满腔也是无用。
“多好的牛肉,你吃不到,便宜了我。”
杀人之后,白衣人也不急着走,反而坐在磨盘边上,把烤饼牛肉,还有半壶酒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
这才不紧不慢的,用院子里的柴刀,慢慢割下徐老蔫的人头。
手法之娴熟,多次挥刀竟还能保证切口光滑,血飙如注,他的白衣成了殷红色,年轻人眼睛里也放着血光。
杀人,斩首,埋尸。
就在石磨旁,年轻人埋下了徐老蔫的尸体,抓出
。两捆干草,把徐老蔫人口扎上,优哉游哉而去。
出门前,还不忘帮他把敞开的院门关好。
……
另一边,十三又开始犯愁了!
前次好不容易把陈天拿下,酒楼的生意也恢复了正常。
可这才过去两天,红肉又供应不上也就算了,竟然好多一直和他们合作的养殖户,也找上门来。
就是一句话,他们不能再和沈家继续合作了。
开始十三还以为是徐老蔫从中间扣了人家的款子,可不管怎么追问,都没人回答,最后还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大爷,给他点破了天机。
“小哥,不是咱们不想合作。”
“这里面有事啊!”
老大爷颤颤巍巍,摸着自家拉进成的肉牛,叹息连连:“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