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四九城,天黑后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再加上来自北冰洋的寒流过境,体感温度让人感到更加糟糕。
不过李林简陋的家中却十分温暖。煤火炉子的风门被整个打开,有着足够新鲜空气加持的炉火剧烈的燃烧着,红彤彤的煤球向外界散发着强烈的光和热。
另外李林家中做客的三个大爷与许大茂,还有过来掌勺做饭的傻柱,众人交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浓浓的酒香、肉香以及劣质烟草的味道。
李林家中的场面如此热闹,但同在中院的其他住户情况就差得远了。由于砖瓦结构的老房子隔音性能不佳,李林屋里众人热火朝天的呼叫声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这年头连收音机广播都不多见,声音污染的情况就更加轻微。因此哪怕隔着几面墙的防护,中院儿里面的住户仍能够隐隐约约听到李林家中众人行酒令的高声呼叫。
许大茂家就老婆娄晓娥一个。这位资本家大小姐出身的妹子和当下劳动人民的兴趣习惯那是完全不同。
许大茂不在家她也乐得清闲。早早地吃了点儿简单的晚饭后,直接就换上睡衣躺倒被窝里看书去了。
刘海中家只有老伴儿和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三人在家。
由于晚饭前刘家两兄弟悲惨的沦为了二大爷的出气筒,被皮带扣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现如今简单的吃了晚饭之后,正惨兮兮的躺在床上,舔自己的伤口呢。
二大妈对于自己家的两个小儿子身上的伤也不以为意。反正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出,也没啥看头,此时正坐在炉子旁边纳鞋底子。
院里别的几户人家情况也都差不多,各自在家里忙着自己家的事儿,对于李林家里的这顿酒饭虽然羡慕,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毕竟人家可是科长请客,院儿里的仨大爷参加,那级别也不是他们这些小透明参与的了的。
然而李林家正对门儿的西厢房的老贾家,那场面就十分的热闹了。仗着自己年龄大,仗着自己不洗澡的贾张氏,此时正在家里压低着声音,破口大骂呢。
“就这还当科长呢?我呸!什么玩意儿啊!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为什么不叫我们家东旭过去啊!”
“咱家东旭也是轧钢厂的职工,凭什么不叫东旭去吃饭啊!咋滴?看不起我们家东旭吗?混蛋!”
“就这眼光,还当什么科长呢,我呸!连我们家东旭那么大能耐都看不出来,什么玩意儿啊!迟早要灰溜溜被撵下台去,我呸!”
……
饭桌旁的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看着越骂越离谱,越骂声音越大的贾张氏,最后贾东旭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妈,你就闭上嘴歇会儿吧。你这话要是被谁听到嘴里,最后传进李科长的耳朵里,那你儿子我在厂里就算完了。”
听了儿子的话,又看看儿子阴沉的脸色,秉持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人当家作主”这一传统的贾张氏又小声的骂骂咧咧了两句,最后闭上了嘴巴。
看到老娘终于把嘴闭上,作为一家之主的贾东旭又从新端起碗开始吃饭。
刚加了一口咸菜还没放进嘴里,贾东旭突然看到自己对面正捧着个碗滋遛滋遛,吃饭吃的比谁都猛的儿子棒梗。
忽的,贾东旭心中的邪火就窜了上来。放下手中的碗筷,贾东旭直接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抽在了棒梗的脸上,把正抱着个碗吃的正下香的棒梗脸直接打到了碗里。
要不是碗里棒子面汤的温度只是温温热,恐怕这一下子棒梗就要破了相了。
“啊!哇哇哇哇哇!奶奶——!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
下一秒,沾了一脸棒子面汤的棒梗嚎啕大哭了起来,还向最疼自己的奶奶家长发出了求救。
“哎哟我的棒梗啊!东旭你干嘛啊!好端端的打孩子干什么!”
贾张氏赶忙把棒梗抱在怀里,同时拿着桌边的抹布擦自己乖孙脸上的面汤。旁边秦淮茹也是一脸意外的看着自己丈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哼!妈你就别护着他了,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没大没小的,连好赖事儿都不知道。今天李科长回来时候,你看看这小兔崽子说的那叫什么话?”
说到这儿,贾东旭感觉自己更生气了:“什么叫‘姓李的’、‘姓李的’,那也是他够资格叫的?那看看这四合院里这么多孩子,有谁像这小兔崽子这样没大没小的?”
“这下可倒好,不说和李科长搭上关系,以后能得点儿好处,现在全让这小兔崽子给搅和了。”
说到这儿,贾东旭看着正哇哇大哭的棒梗,西立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你还有脸给老子哭!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这个兔崽子,让你好好涨涨记性!”
说着,贾东旭就从座上站起来,准备好好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松快松快。
旁边的秦淮茹见状,赶忙身手拉住自己丈夫,急切地说道:“算了吧东旭!棒梗他都知道错了,你之前不是都狠狠地教训过他了吗?算了吧,棒梗肯定长记性了。”
“是啊东旭,你媳妇说的没错,棒梗肯定知道错了,就算了吧!孩子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