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华的话让林立和欧阳菲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春花和你说了什么？”欧阳菲马山就耐不住性子，半个身子都往前冲，就差一下把仇天华的领口给抓住了。

“何姑娘说，小丫之所以会心脏病发，不是因为何姑娘拿错了什么药，那药根本没错，也可以说那药一开始就错了。”

仇天华有些语无伦次，他端起茶杯，顾不得那茶水已经冷了，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仿佛他心里有一团怒火需要用水来将它浇灭一般。

“仇天华，你慢慢地说。”

仇天华喝了水，原本苍白的脸好转了一些，但他的两只手依然紧抓着那茶杯，似乎还想拥有那仅余的一点温暖：“何姑娘说，给小丫用的药，是没有经过药监局审批的药。”

“你是说，小丫被当成了药物的实验品？”欧阳菲惊得张大了嘴巴，“仇天华，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太严重了。”

“我，我为什么要骗你们，我连杀了何姑娘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想隐瞒了，我为什么要编出一个故事来欺骗我们。”仇天华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两只手在用力，啪嗒一声，那纸杯被他捏瘪了，茶水流了一桌。

“你，你不要激动。”欧阳菲被吓道了，一边往后退，一边嚷着，“我们现在只是在做笔录，你说的一切我们都会去核实的。”

“何姑娘说，她已经写了好几封举报信，可是根本没有人理她。所以，她才想到这一招。”仇天华重又坐了下来，抱歉地看着欧阳菲，“警官，我刚刚没吓到你吧。”

“没事，没事。”欧阳菲摆摆手，“我们继续来说说，你和何春花的计划。”

“何姑娘说，要想让警方查医院，就得有大案子和医院有关系，她说，她想了很多种方法，觉得还是让她的身份曝光最管用。”

“我问她怎么样让她的身份曝光，她说，她查到了一家养老院，院长是仁清医院原来的院长，她说，她已经想办法混进了养老院，而且还博得了那院长的信任。她说，她会介绍我去养老院做工，到时候再寻找机会。”

“你们这几个月一直在找机会？”

“对，我们一边找机会，一边继续调查。发现除了莫院长还有小丫的主治医生，其他人都离开了苏城。何姑娘说，那主治医生现在不当医生了，当了什么建筑老总的特别助理。何姑娘说，那新药就是这个主治医生自作主张拿来给小丫用的，她说，必须要让这主治医生知道，我们还在查当年的案子。”

“所以，何姑娘选择了木清怡和凌云要来养老院的那一天，让你将她推下楼，然后你再将她的尸体弄成恶意杀人的样子？”

“对，我们设计好了一切，谁知道木清怡那天有事没来，幸好你们警方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警方竟然没有找到那张纸条。”

“什么纸条？”林立追问道。

“是那主治医生写给何姑娘的一封信，那信里全是那主治医生的愧疚。何姑娘说，那封信至少可以证明自己是个替罪羊，至少可以让警方从那主治医生的身上开始查起来。”

林立的脑海里突然间响起养老院的胡老爷爷，难道，胡老爷爷不是因为拍到了什么而被杀，而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才被杀？

“我就躲在人群里看你们警察做事，可是，你们太让人失望了。”仇天华突然间低声啜泣起来，“何姑娘这样不是白死了吗？”

“你看我们没有能从何姑娘身上联系到木清怡，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又杀了一个人，想以此来让警方加大调查的力度？”

“你是说，我杀了胡爷爷？”仇天华的眼里里冒出火来，“我根本不想杀人，连何姑娘我都是很痛苦很痛苦地推她下楼的。要不是说她活不了几个月了，她哭着求我，我才不会推她。我怎么可能，杀死一个和我无冤无仇的老人呢。”

欧阳菲还想再说什么，林立却拦住了她：“好了，仇天华，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立出去了，欧阳菲紧跟着也往外走，走到门口，欧阳菲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仇天华说：“那个主治医生，今天早上，她被发现在仁清医院跳楼了。”

“她，死了？”仇天华的一脸的惊愕，突然他大笑起来，眼泪却随着他的笑声哗地一下流了下来，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变得十分地凄楚。

“报应啊，都是报应啊。不是不报，时间未到。小丫，何姑娘，你们的仇报了啊。”

四个人从审问室出来，脸色都不好看。欧阳菲更是一脸的悲戚。

“仇天华把杀何姑娘的罪给认了下来，这三起案子，算是只有两起了。”洛宾想宽慰一下这些手下，谁知道欧阳菲首先爆了：“什么破了一起啊，何姑娘那案子根本就不能算是案子，她就是用心良苦，让我们去查仁清医院，去查第一建筑。洛队，现在案子的性质似乎更严重了，不仅仅是杀人案了。”

大伙都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难道这世间还有比杀人案更严重的罪案吗？

“仇天华提到，仁清医院在用人实验新药，他们两年前这样做，两年后也不会停止的。”欧阳菲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我们现在要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