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叫自己过来,没有一次问到关键的点,,实不相瞒,顾千渝都组织好答案了,现下都有些替北辰溪着急。
“渝渝,你讨厌朕吗?”北辰溪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千渝:“……”
“妾身不敢。”
听着顾千渝的话,北辰溪原本不聚焦的眼神忽然间有了光亮,抬步就想将顾千渝扯进怀里,却被顾千渝一个手刀制止了。
“陛下,这不合规矩。”
“渝渝,你……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北辰溪的语气近乎乞求,“朕给你,你还能留在朕身边吗?”
顾千渝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他一开始对北辰溪的感觉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些恨意。
如果不是北辰溪,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至于差成这番光景。但是也正是因为北辰溪给他下毒,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此刻看着北辰溪哀求的模样,他有些心软。
北辰溪已经这么傻了,自己没道理赶尽杀绝。
“朕知道,你不喜欢朕。”北辰溪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朕想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恨朕。”
顾千渝微皱着眉。不等他开口反驳,皇上就接着道:“但是朕也知道不可能。”
单是看那天那个暗卫的表现,北辰溪就知道顾千渝不该被拘泥于这一方天地,而他如今这般模样,定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等了半晌,北辰溪还是没有开口问那个关键的问题,顾千渝只能自己动手。
“陛下,妾身家贫,无农桑可食,无男丁可役。妾身又自幼身体不好,为了生存,妾身被卖到了红袖招。”
“是皇上给了妾第二次生命。”
北辰溪有些愣神,他没想到顾千渝会和自己解释这么多。
他知道顾千渝可疑,只是那又能怎么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妾身上肩负着国仇家恨,实在是无法享受现下短暂的安乐。”
北辰溪像是想到了什么,“渝渝,你本姓夏?”
顾千渝一怔,北辰溪不提,他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他之前在红袖招的时候,为了躲避追杀,掩人耳目,花名都换了好几个。
当时入宫的时候,似乎是用了一个姓夏的花名。
顾千渝稳了稳心神,临场瞎编,“妾生逢战乱,日子过得大不如前,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辗转多次才入了宫。”
“妾这么些年,也只是想报杀父之仇。”
“何人?”北辰溪气的摔袖,“朕替你做主。”
顾千渝摇了摇头,“妾想手刃杀父仇人。”
见顾千渝意已决,北辰溪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在屋里谈了近两个时辰,北辰溪什么也没问,只是和顾千渝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
顾千渝起初有些搞不明白北辰溪的种种做法,后来他慢慢懂了,此时若是夏瑾禾也是这般模样,他想必连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想来也不会比北辰溪好上多少。
但是他现在对北辰溪没有任何同情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这北辰溪先是给自己下毒,再是多次伤害瑾儿。
他心里是怎么也过去那个坎儿。这次他确是利用了北辰溪,用了他比较熟悉的自称“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现下根据结果来看,显然还是很成功的。
“相公!”
顾千渝想着事儿,没注意就被夏瑾禾扑了个满怀。“怎么去了那么久?”
“北辰溪那边有点事。”
夏瑾禾:“相公,我总觉得季苏北身上有疑点。”
“这季苏北原本在夏襄国的时候就是个瞎子吗?”
顾千渝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夏襄国对国师的要求比较苛责,因为历朝历代总有国师篡权的案例,上位者总是对国师心怀猜忌。”
“到了我父亲后,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是要求挖了国师的眼睛。”
“但是这季苏北又有些手段,到底结果怎样,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千渝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瑾儿,那日你为何不让我点灯?”
夏瑾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头疼的厉害,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挥之不去,眼皮也总跳。”
顾千渝眸色深了深,有些担忧,“怎么不早说?现在头还疼么?”
夏瑾禾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疼过那一阵子后,就好多了。”
“真不疼了?”
夏瑾禾晃着顾千渝的衣袖,“不疼了。”见顾千渝有些过于担心的眼眸,她撒娇道:“相公,没事了,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