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夜没睁眼,“还能什么时候发现的,自然是季苏北问你话的时候。”
“那时候屋里那么暗,你怎么就确定那人是我?”七夜没有回答,屋子里一时又陷入了安静。
萧沐凡喉结上下急促地滚动着,他想解释些什么,却又无从下口。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带着些狠劲,嘴巴里瞬间溢满了血液的腥甜。
他真的是个懦夫,萧沐凡这样想着。
昨日一整晚,都没敢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他倒不是怕七夜或是顾千渝,他怕的是主子那冷淡凉薄的眼神。
“主……主子……”
侯春在有些怯生生地喊着。
萧沐凡已经有好几天晚上没有回去休息了。
此刻看着萧沐凡站在原地有些落寞的眼神,侯春在第一次觉得心里发苦。
萧沐凡教过她,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后两种她本就尝过的,前三种却是萧沐凡给她的。
萧沐凡闻声抬头,挥了挥手,眼眸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孤苦。“你先回去。”
侯春在第一次没有听萧沐凡的话,固执地站在外面。
外面的天气不算好,即便是在江南,冬天也是极冷的。
侯春在本就穿的单薄,没一会就撑不住咳嗽了起来。
侯春在一向听话,萧沐凡以为她早就回去了,这会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就看到侯春在冻的发红的面颊。
“怎么还没回去?”萧沐凡急忙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了侯春在身上,“不知道冷吗?”
侯春在摇了摇头,冻的发白的嘴唇微微张着。
“手都冻的和冰墩子一样了,还说不冷。”萧沐凡虽然嘴上不饶人,面上却比谁都着急,二话不说就把侯春在拉了回去。
他本来想先带着她去七夜那儿暖暖的,但是想到侯春在一个女孩,在陌生人面前估计会放不开,还是带着她回去了。
一路上侯春在都唯唯诺诺的,眼睛的余光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萧沐凡,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啧。”萧沐凡被看的受不了了,“要走路就好好走,想看我就专心看我,别三心二意的。”
——
这几天,夏瑾禾总觉得无聊,于是顾千渝就在客栈外面给她做了个秋千。
此刻夏瑾禾坐在秋千上,顾千渝就在后面给她晃着,夜未央,发轻扬。此刻,就连寒风也让人迷醉。
“相公,你说我都这样了,小青怎么还不解释?”
顾千渝:“我们要给他些时间,我相信他总归是会说的。”
夏瑾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握住了顾千渝晃秋千的手,晃荡着小腿,问道:“相公,我好像记的你昨日是穿着袍子去见的北辰溪。”
顾千渝颔首,把夏瑾禾从秋千上拉了起来,“回去同你说。”
“天阴了下去,再待下去怕是要着凉了。”
夏瑾禾厢房中。
“所以说现在皇上知道你是男人,还对你一厢情愿?”夏瑾禾忽然有了危机感。
但是她已经和顾千渝经历了那么多了,她相信顾千渝,也相信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相公。
顾千渝搂着夏瑾禾,尽量给她安全感,“目前看来是这样,但是我感觉他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的。”
夏瑾禾斟酌道:“瑾儿也觉得北辰溪大概率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不应该还敢把你留在身边。”
“不过相公,你最后会灭了北辰国吗?”
顾千渝摇了摇头,“不会。”
“这儿毕竟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孕育着我家瑾儿的童年。”
夏瑾禾微微一愣,“那相公,你何必受那么大委屈,都开始出卖了自己色相了。”
顾千渝:“此事说来话长,等时机到了,我自然就会同瑾儿解释了。”
“解释什么?”徐梅玉拿着半块烧饼走了进来。
“师父,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一会嘛,怎么又研究起来这个了?”
徐梅玉坐了下来,“到底是年纪大了,总归也睡不着,我就起来看了看。”
两人坐在了徐梅玉身侧,盯着面前半块烧饼看了看。
夏瑾禾:“所以这烧饼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师父如此殚精竭虑。”
徐梅玉:“这烧饼里可不止有紫殷花的粉末,据我观察,还有十几个虫卵。”
“!!!”
夏瑾禾:“所以说,何秀秀身体内的可能并不是母蛊,也有可能是子蛊过多造成混淆视听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