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窗户打开,拿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察觉到小姑娘可能梦魇了,他轻轻喊着,生怕吓到她。
“瑾儿。”
夏瑾禾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但是就是没有要醒的意识,顾千渝没了办法,只能轻轻把女孩晃醒。
等夏瑾禾睁开眼眸,就对上了顾千渝略显疲惫的眸子。
“瑾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瑾禾点了点头,她已经不记得梦境的内容了,此刻只是有些心疼顾千渝。
“相公,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你要不上来睡一会。”
顾千渝:“也好。”
“今天是突发情况,我以后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夏瑾禾睡的云里雾里地,根本没听清顾千渝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后半夜窝在了顾千渝怀里,睡的香甜。
翌日,一大早,小翠就得知了七夜受伤的事情,几乎是瞬间放下了手里的活,来到了七夜那儿。
看着七夜躺在床上,眼眶没来由的一阵酸胀。
她走向前,“七夜姐姐。”
声音发闷,眼泪似乎是忍不住了一般,从面颊上滚落。
徐梅玉:“没事,翠丫头莫哭,这小子命大着呢,身上被划拉了十几刀,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我要是晚来一会,估计以后只能在陵墓中见到他了。”
七夜:“……”
“别吓着人小丫鬟,我没事。”
伤口发炎,他嗓子有些不舒服,一晚上没理这老匹夫。
这会竟然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惹得徐梅玉都多看了他两眼。
“就是不一样啊,我在这累死累活地给你看了一宿,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这小美人一过来,你是倒是张了金口了。”
小翠走向前,坐在床侧,看着昨天夜里脱下来的血衣,声音带着些哽意,“七夜姐姐,你……还疼吗?”
“呵。”徐梅玉冷嗤一声,“还叫姐姐呢,他主子可是都招了。”
七夜:“……”
小翠:“???”
徐梅玉有些揶揄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以后估计得改口叫哥哥了。”
小翠还是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耳中就传来了夏瑾禾清润的声音,“师父,你也忙了一宿了,剩下的我来,你去屋里休息一会。”
徐梅玉打了个哈欠,确实是累了,也没推辞,“行。”
“顾千渝你看着点瑾儿,这小子身上中了毒,有传染性,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赶紧把人给拉开。”
顾千渝点了点头。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徐梅玉走上前,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昨日前半夜先是北辰溪,后半夜又来了个七夜,可以说,作为神医,他大半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毕竟他以前可是只医有缘人的。
顾千渝:“昨日瑾儿替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徐梅玉多看了顾千渝两眼,小声嘀咕了句:“那也不该恢复的那般快,昨日夜里见你脸还白的和纸一样。”
徐梅玉这话倒是点醒了顾千渝,他这次身体确实恢复地有些过于快了。只是昨晚太累了,他没注意到。
要非说和什么有关的话,也只能是昨日瑾儿给自己吃的药丸了。
饶是已经在徐梅玉那儿得知七夜的伤势,等亲眼看见的时候,夏瑾禾还是惊了惊。
“你这是怎么弄的?”夏瑾禾想起昨天夜里顾千渝的话,开口问:“你不会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困在那个洞里吧?”
本是随口一问,不曾想七夜却点了点头。
顾千渝见状,问道:“那季苏北当真还记得你?”
不是顾千渝怀疑七夜,而是这季苏北狡诈的很,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趁乱诈了诈七夜。
七夜有些费力道:“那洞实在是太黑了,属下一时不察,直接被他绑住了手脚。”
“那季苏北可能是通过摸佩剑看出了属下的身份,不过瞧着他昨日的举动,应该是还不知道主子还活着的事。”
七夜之前也只是夏襄国的一个侍卫,顾千渝看他用剑的天赋异常,就把他收到了自己麾下。
只是那时候七夜穷的很,连一把像样的佩剑都没有,顾千渝又不常用剑,直接把配剑送给了七夜。
小翠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刚刚夏瑾禾撩开七夜衣服的时候,他不小心露出来的那一点腹肌。
徐梅玉的话又在自己耳边响起。
“该叫七夜哥哥了。”
手边的纱布没有了,夏瑾禾习惯性地喊了小翠一声,片刻没有得到回应。
夏瑾禾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小翠?”
“啊?娘娘,怎么了?”
夏瑾禾笑道:“想什么呢,脸上的春意都要漾出来了。”
小翠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驳回去。
夏瑾禾也没再逗她,“你去我师父屋里取一些干净的纱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