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想到此处,倒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低下头默然不语。
虞可娉接着道:“你的对头未必便能定你的罪,但如此折腾你一番,只怕樊捕头骨头再硬,也非掉一层皮不可。你若果真和柴通命案无关,渎职也好谋私也罢,那都是小事,又何必蹚这滩浑水?孰轻孰重,还望捕头三思。”
樊春双眉紧锁,心中权衡着其中利害,想了一阵,抬头道:“我去寿衣店,确与柴家的案子无关,但纵使说了实情,这些人仍会放我不过,却也没什么分别。”
虞可娉道:“柴通命案正火烧眉毛,这事若与案子无关,眼下还有谁来管你?樊捕头但请放心,我担保无人敢趁人之危害你,此事便包在我俩身上。”
樊春疑道:“你们为何如此好心?我却凭甚信你?”
虞可娉道:“也不是我俩好心,只是近来江湖上的朋友瞧得起小妹,说我有断案之才,不怕樊捕头笑话,他们还送了个绰号,唤我作‘女中狄公’。你想我若破不了此案,岂不堕了自己的名头?是以断不会让其他人多加扰乱,咱们钉是钉铆是铆,什么事若和案子无关,那便不能牵扯其中。”
樊春又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罢了!罢了!姓李的素来得县老爷宠信,老蓝和他又有些亲缘,这些人整日便想找我的茬,他们若想害我,老子便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我这事和柴保正的命案没什么干系,说破天也不过是些小错,你们有什么想问,我招了便是,犯不上惹这一身冤骚!”
虞可娉道:“樊捕头深明大义,乃是真豪杰所为。我想问问,你与木归等人如何相识,他们和柴通有什么关联?”
樊春摇头道:“菠莲宗和柴家无甚关系,大尊者和三尊者都不认得柴通,若定要说有什么关联,那便是柴保正平日所食的五石散,源头正来自于菠莲宗。”
娄虞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般的念头,虞可娉道:“原来柴保正沾染上了这等恶物,这是菠莲宗在中原各处惯用的伎俩,看来樊捕头便是此教在本地接引的管事了?”
樊春再次摇了摇头,道:“菠莲宗在岭南尚无分堂分舵,我也并非此教的教徒,只是大尊者木归生于此处,其实他是我一个远房舅舅,我因手瘾难耐,好耍几手,前些年欠下不少外债,大尊者见我日子吃紧,便让了这条财路给我。归善县并没多少富家大户,是以我的大半生意,都是做给了柴通。”
虞可娉点头道:“原来木归是岭南人,他平日向在北方,如今回来这里却做什么?你那晚在寿衣店因何与他碰面?是不是他派你去博罗郡和丁残云接头?”
樊春道:“柴保正在世时,曾整顿县内产业,把生意都搬到了永湖镇上,只这一间寿衣店因为晦气,不曾得人接手,便这么废在了街上。后来他染上了五石散,知道这东西向被官府所禁,便腾出了这家废店,供我和菠莲宗所用。本来平日都是郡里妈祖庙的庙祝与我接头,但前几日柴通身死,这生意断了,又恰逢大尊者还乡,他便到寿衣店向我面授机宜,要我顺便给三尊者传话,岂料这事被老蓝洞悉,竟引了你们过来,险些给抓个正着。”
虞可娉道:“看来昨日你背着一袋物事去妈祖庙,是归还剩余的五石散了。木归叫你去给丁残云传什么话?”
樊春见她连自己去妈祖庙也都知道,心中一惊,愣了好大一会,才道:“也没……没什么要紧事,都是他们菠莲宗的教务,我也不大明白。”当下将传给丁残云的话简略说了。
虞可娉听他转述的果然都是些平常话,并无什么特别,也没放在心上,续问道:“今晚你去寿衣店放火烧屋,却是为何?”
樊春道:“午后我听衙里人说,早上番医蒲罗拔曾供出一件事,说柴通有遗物不知藏在何处,我心想寿衣店是我倒卖五石散之所,虽然大货已交还给了妈祖庙,但保不准留下什么此前的蛛丝马迹,要是被你们搜到,我这捕快只怕要做到头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毁尸灭迹,烧它个一了百了,那便什么都不怕了。白日里我不敢妄动,等到夜深,我潜进去刚刚下手,就被你们捉了,这才知道是你们定下了计谋,刻意引我上钩。没想到我为掩盖罪行而来,却因此而入了法网,当真是作茧自缚、不打自招。可此事与柴通的命案并无直接干系,这一点咱们定要讲说明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