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官道:“她如何会认?她只说自己偷刀藏私,杀人斩首这事,便是到死也没认过。翠乔说她当晚去了百悦楼,的确是为了再向东家借钱,前些日子兄长重伤,家底全都拿出来瞧病,如今哥哥身死,连个安葬的钱也没,是以要求迟老板发发善心,助她度过难关,以后便一心一意服侍东家。可是到了百悦楼才见到迟老板已经惨死,这时想起他平日的恶毒言语,心中不忿,便偷走名刀,打算换钱办理兄长丧事。
她说的言之凿凿,好似真的一样,但大伙都不信他,府尹老爷疲于应付地动之灾,更是无暇分辨真伪,便要我们先将疑犯押入天牢再说。这位翠乔姑娘也真是刚烈,入狱当晚便解下衣带悬梁自尽了,其实大伙都知,一则她吃了命案官司,自觉难逃法网,二来她刚刚经历了丧亲之痛,已是生无可恋,所以才走上了自裁的不归之路。嫌犯既已自尽,府尹老爷也懒得多查,忙分派人手处理地动的善后之事,这件宣州巨贾的离奇命案,便就这么了结了。”他说完这句,抬眼看了看众人,示意已全都讲完。
虞可娉思索良久,才道:“老爷子,我还有几问,想要继续求证。”
郑老官笑道:“丫头,还有什么疑问,只要老夫记得,便都说给你听。”
虞可娉道:“老爷子当年主办此案,对于翠乔的陈词,可曾有过什么疑虑?你信她不信?”
郑老官正色道:“翠乔迷了心窍偷刀,那是她亲口承认的,此外人证物证、杀人因果等都指向于她,叫我们如何能够不信?只是这女子连命都敢不要,却至死也不认杀人之罪,的确有些违背常理。老夫当年心中也有这么一问,但那时地动刚过,这命案虽然严重,但和州府重建、安顿百姓等大事相较,却又显得无足轻重了,是以大伙就算心中存疑,也无心无力再查,便就这么结案了事。”
虞可娉道:“原来是因地动之故,才这么草率结案,怪不得如此离奇案件,卷宗上却只有寥寥数语。郑老爷子,我看卷宗上写明,命案时日是在八月廿九,不知老爷子是否记得,那日地动究竟生了几次,都在何时?”
郑老官回思了一会,道:“好在地动是惊天大事,老夫我活了近七十年,一生也只碰到过这一次,是以才印象深刻,否则哪里会记得这些?八月廿九……嗯,没错,便是次日我们接到的报案。那天应是地动了三次,第一次应在申时,那次地动的也不是十分利害,我当时坐在家中,只觉脚下乱晃,桌上的茶碗茶壶都跌到地上摔了粉碎,于是赶快跑出了门外。正是有了这次轻微地动,才救了宣州城众多百姓一命,大伙都知不妙,纷纷到街上避祸。后面两次地动都是生在戌时前后,那两次动静可大的多了,连房屋都震塌了好几间。不过这些时辰我只记得个大概,你们若真要知晓,去城里崇文院查了典籍便知。”
虞可娉道:“嗯,这个一会确要求证。老爷子,我再问一事,死者迟银川既是宣州巨富,想必他的身世背景在民间都有耳闻,我想知道,迟银川是哪里人氏,是不是宣州本地人?他在当地都有什么买卖,做哪些行当起家的?”
郑老官道:“这个老夫倒是忘记说了,迟老板不是宣州府人,他仙乡何处,咱们不得而知,只知他是从西域而来,也不知他当初是在西夏还是西辽营生,反正积累了不少财富。来到宣州城后,先是开了一家寿衣店,他手下有些能人,不知从西域学来了什么技艺,做的纸人纸物惟妙惟肖。后来店铺越开越大,在城中渐渐有了名气,官面上又得知,他们不仅会做纸人,造起泥人蜡雕更是在行,于是便将城内外庙宇翻修,里头的雕塑都许给他们来做。呵呵,他们迟家的手段果然了得,不管佛祖还是关公,都做的逼真至极,及后许多百姓修建祠堂,也都请他们来做蜡像,迟老板就此又发了一笔大财,此人极擅经商,多番钻研经营,又开了酒肆、茶楼、绸缎庄等多个买卖,几年下来,便成了城中巨富之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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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