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凑了上去。
“刚才的病症听清了没有?”
方乐问程云星。
“嗯!”
程云星点了点头。
“从刚才的脉证来看,患者是因为泄泻导致的脾胃早伤......从而形成上热盛而下寒且虚的情况......”
方乐一边在方剂上划了一条线,一边说道:“《伤寒论》里面有记载‘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则吐,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主之。”
说着,方乐问程云星:“这个病症有什么不同?”
“未经吐下。”程云星哎呀了一下道。
“对。”
方乐点头道:“这个病案虽然未经吐下,然则久泄伤脾,其理正同。脾伤则清浊不分,阳格于上,阴沉于下,故用药上宜有分寸,这种情况下,如果用寒药以治下,则必然格拒不入,肯定会引起上热加剧......”
正如高大伟所说,医生进了医院之后,上级医生不可能时时的手把手去教你,往往都是看机会的,哪怕方乐对程云星也是一样,忙起来的时候肯定顾不上。
基本上都是正好遇到了,讲解一番,指点一番。
这会儿沈安荣正在给患者诊治,刚才的患者情况又很有代表性,方乐也就顺便给程云星讲一讲。
方乐给程云星讲解的时候,边上的霍平飞也凑到边上听着,听的津津有味。
方乐的名气不小,之前霍平飞也多次听沈安荣提起方乐,说方乐多么了得,言语之中多有称赞,甚至有点自愧不如。
但是霍平飞总觉得师父有点自谦了,方乐才多大年龄,哪怕水平不错,肯定比不过他的师父。
能拜师沈安荣,霍平飞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沈安荣现在虽然不算江中杏林界第一人,但是水平高,医德高,又是江中院的院长,各方面都是绝佳。
这会儿听着方乐给程云星讲解,霍平飞才感觉到,他的老师对方乐的评价一点都不算夸张。
刚才这个病症,上热下寒,治疗的难度并不算低,而方乐则很显然把这个病症已经吃透了,辨证方面如何判断,用药方面如何掌握。
沈安荣一边诊治患者,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微微笑了笑。
方乐最让沈安荣欣赏的也就是这一点,年纪轻轻,水平了得,而且还不自傲,这会儿分析他刚才的病案,分析的也非常到位。
沈安荣坐门诊,并不对外挂号,这边的患者基本上都是其他诊室转诊过来的。
沈安荣是院长,其他医院的院长,哪怕是临床出身,当了院长也都很少坐门诊了,沈安荣一月两次门诊,自然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普通患者身上,他在这边就是处理一些棘手病症的。
来到沈安荣诊室的患者,每一位病情都比较复杂,不说多么严重,最起码在辨证治疗上都有着特殊之处,真假难分,虚实难辨。
沈安荣在对面诊治,方乐在对面听着,遇到不错的病案,就给程云星讲解一番,今天上午方乐也没什么事,这边现场教学,对星星同学来说多少也有收获。
上午十一点多。
江中市火车站,庞建业带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医生下了车。
刚刚下车,站台边上不远处接人的牌子就映入眼帘。
“庞主任!”
青年医生急忙向那边一指。
“走吧。”
庞建业向着牌子走去。
举着牌子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青年医生边上还有一位四十六七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庞建业走来,急忙笑着道:“是庞主任吗?”
“我是庞建业。”
庞建业点头道。
“庞主任好。”
中年人急忙伸出手,笑着道:“我是市中心医院肝胆外科副主任贝康林,很高兴认识庞主任。”
“贝主任好。”
庞建业也伸出手和贝康林握着手:“来的时候我就听孙主任说起你了。”
“我和老孙是医学院时候的同学。”
贝康林一边接过庞建业的行李,一边客气的招呼:“庞主任请,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我们杨主任听说庞主任要来,原本是打算亲自过来的,临时有点事实在是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