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而且孙清平去西京医院,像陈继东这种小住院医是没资格往跟前凑的,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孙清平见过没见过陈继东都是两说。
看到孙清平的态度,陈继东心中却禁不住悲凉,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坐下。
孙清平认出来,陈继东怕,孙清平没认出他来,陈继东则难受。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人家肯定知道,结果人家都不认识你这个人。
这世上最大的悲凉或许就是忽视吧?
更为准确的说都谈不上忽视,而是压根就没你这么个人。
自己自以为是,却不承想,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你这个人,你生气也好,惧怕也好,无论什么情绪,别人都不在意。
这一刻,陈继东就是如此。
比起孙清平的不认识,陈继东甚至觉的孙清平因此训斥他几句或许要更舒服一些。
孙清平是方乐的老师,也去过西京医院急诊科几次,然而却一点不认识他陈继东。
陈继东脆弱的小心灵再次受到了打击。
陈继东坐下之后,孙清平也在陈继东对面坐下,一边给陈继东诊脉,一边问:“这种症状多长时间了?”
“昨天晚上到现在。”回答的是陈清海。
“除了舌头不能伸出去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情况吗?”
问过之后,孙清平都笑了:“忘了,你这样子不好说话,这样,我问一句,有你就点头,没有你就摇头。”
陈继东点了点头。
“有没有心烦意乱?”
陈继东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这么说就是偶尔有,但是不明显?”孙清平问。
陈继东点了点头。
“有没有失眠,多梦?”孙清平又问。
陈继东再次点头,然后又摇头。
“哦,还是不太严重。”
孙清平笑了笑,又问:“胃口怎么样,好就点头,不好就摇头。”
陈继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般般。”
孙清平笑着松开手指,道:“这是心火炽盛导致的。”
“最近一段时间有烦心事或者心里不痛快?”孙清平问。
陈继东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嗯。”
孙清平道:“情志抑郁化火,火热之邪内侵,从而导致心火上炎舌窍.....”
“孙老,这个情况好治吗?”陈清海在边上问。
“不难治。”
说着话,孙清平已经站起身来,去了书房,拿了针袋出来,从针袋里面拿出一枚银针,然后消毒。
消过毒,孙清平又拿起镊子,把陈继东的舌头翻起来,银针刺入陈继东的舌头下面,捻转了几下,然后收了银针。
“好了。”
孙清平说话的时候,陈继东就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舌头可以收回去了。
舌头收回去的一瞬间,陈继东都差点落泪。
可算是好了。
“孙伯伯不愧是杏林大家,谢谢孙伯伯。”
陈清海急忙道谢。
“嗨,小问题。”
孙清平笑着道:“我再开个方子,回去吃上两天,年轻人,心态要好,不要生闷气,心胸要宽广。”
“嗯,谢谢孙老。”
陈继东急忙点头,因为舌头刚好,陈继东说话还有点口齿不清。
收了银针,孙清平又开了一个处方交给陈清河。
因为陈清河父子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会儿都快下午七点了,孙清平刚吃过晚饭没一会儿,陈清河父子也没多留,一番感谢,然后一块离去了。
出了孙清平的房间,父子俩一边下楼,陈清海一边对陈继东道:“孙老说的话记下了?”
“啊?”陈继东愣了一下。
“心胸要宽广,做人要大气,你看看,你这个情况什么原因导致的,一个小小的方乐,把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陈清海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做生意,不顺的情况很多,每一次都生气,每一次都记仇,我要是像你这样,早就把自己气死了。”
陈继东没吭声。
毕竟父子俩相认时间不长,还是有隔阂的,陈继东其实是很惧怕陈清海的。
突然成为海森集团的继承人,从穷医生成为人上人,这一切对陈继东来说真的像是做梦。
得到了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同时也非常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