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
冯飞从方乐家中出来,来到原本的电话亭附近,边上出现两个年轻人,和冯飞年龄差不多大,正是上次在康复路的时候方乐遇到过的。
虽然目前工地这边是刚开始,可冯飞办事还是喜欢用自己人,年轻人肯定更相信的是和自己关系好的,因而来西京的时候冯飞也带了两三位之前在镇上跟着自己混的小弟。
“飞哥,方哥那边怎么说的?”
个头稍微高一些的青年问冯飞。
原本两个人都留的的中分,上次被方乐说了之后,都留成了板寸。
“方哥给了点钱,先去医院吧。”
冯飞叹着气:“真是够倒霉的,第一次跟着方哥做事,就遇到这种事,我刚才真是一点脸都没有,玛德。”
“飞哥,这种事用方哥钱不太好吧,我觉的还是要找那个经理,姓田的跟着我们吃吃喝喝的时候就行,现在就不管了?”
另一位个头稍矮一点的气愤的说道。
“是呀,还是要找姓田的。”
冯飞咬着牙:“不过还是先去医院吧,大家跟着咱们干活,总不能让大家跟着咱们寒心,这事要是让方哥知道了,肯定扒了我皮。”
“飞哥,姓田的事情你给方哥说了没有?”个头高的问冯飞。
“这事给方哥说了也没用吧?”
个头矮一点的道:“方哥虽然很厉害,可也只是在西京医院当医生,我听人说,方哥这种还只是实习什么医生,在医院完全都是跑腿的,姓田的人家可是二建的经理,方哥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石头说的对呀。”
冯飞道:“方哥是有本事,可毕竟是医生,是要干大事的,有时候要干大事,反而束手束脚......”
“飞哥,要我说,咱们晚上把姓田的......”个头高的建议道。
“先去医院,下午我再去一次,方哥不让我们惹事。”
冯飞叹了口气。
这要是以他在镇上的脾气,当场就揍姓田的,让姓田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方乐一再叮嘱他,不要随便惹事,冯飞也只能先忍着。
说着话,三个人拦了车,到了红会医院门口,在附近买了点水果,然后进了医院。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安抚了一下受伤的工人,冯飞这才离开了医院,又去找田向存。
二建是国企单位,级别不低,旗下的项目也有很多,冯飞几个人口中的姓田的名叫田向存,其实也只是副经理,且不说上面还有项目经理,即便是项目经理,也只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而已,上面还有相应部门。
可即便如此,项目副经理的权限也很大了,这一次的事故虽然不小,可还真烧不到田向存身上,下面还有各级人员,随便拉出来人顶缸也就是了。
虽然烧不到自己屁股下面,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田向存还是比较忙的,应付的事情也比较多,今天一天都在接各种电话,处理各种事情。
同时前来找田向存的分包商也不少。
刚刚被上面训了一顿,田向存才刚刚喘了口气,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了。
田向存的办公室就在工地,属于活动房,平常田向存其实在这边呆的时间不多,可今天一天都在这边。
“小冯呀。”
看到进来的冯飞,田向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笑着起身:“怎么又来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事情公司肯定会负责,只不过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这边搞不好都要受处分,也有可能被调走......”
说着,田向存给冯飞倒了一杯水:“说实话,今天来找我的人不少,你不是唯一一个,这一阵特殊时期,你们先撑着,等公司这边调子定了,后续肯定会帮你们解决问题,到时候不管是我在,还是换了别人,都不能不认账嘛。”
“田经理,事情我也知道,可您这边也要理解,原本工人的生活费之类的就是垫付,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肯定要对工人有所交代,要不然,其他人不满,我这还怎么干呀?”
冯飞也是可劲的说着好话:“我也没别的要求,还希望冯经理您这边先批一点,让我这边先解一解燃眉之急。”
“小冯呀,你还年轻,第一次做事吧?”
田向存坐了回去,淡淡的道:“哪有这种先例,那么多分包商,哪个不是垫付,都来找我,我去找谁,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我们二建,下面这多么工程,有的是人干,要不是看你小冯人不错,我会给你安排那么好的活?”
年轻第一次遇到冯飞的时候,田向存还真有点摸不清冯飞的脉,可时间长了,冯飞什么来头,什么货色,田向存早就摸清楚了。
能在二建担任项目副经理,田向存吃过的盐比冯飞吃过的米都多,这么久怎么能看不透?
干工程的都知道,活好干,钱难要,特别是在九几年这个时候,基本上下面的分包商就很少有能把工程款要完的,能要八成都算是很了不起了。
而且还要看分包商的手段。
会不会做人,会不会来事,来头如何?
像冯飞这样的,其实还真是田向存比较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