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骑着摩托把方乐送回来的时候,堂嫂江秋娥不知道又和什么人在门口拉家常呢。
方乐下了车,手中提着蔬菜、猪肉、鸡蛋还有各种油盐酱醋,看的正在和人拉家常的江秋娥眼珠子都瞪圆了。
“小乐你这是发财了?”
正在和江秋娥说话的女人也问了一句方乐。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吃一顿肉真的算是相当奢侈了。
“哪有,也就是给我妈和月月补一补身子。”
方乐随意的应付了一句,就提着东西进了门。
进门是一个院子,再进了中门才是天井和两对面的房子。
这几天太阳好,张曦月也把老太太从里面弄了出来,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老太太本就是身体虚,常年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方乐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老太太牵肠挂肚,病的越发严重了。
随着方乐恢复,身体越来越好,老太太心情好了,担忧少了,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恢复了,就是生活条件太差,饮食各方面营养不均衡。
这次药材卖了钱,方乐回来也买了不少东西,改善一下生活。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张曦月急忙迎了上来,看着方乐这一边是鸡蛋,一边是猪肉的,都觉的心疼的不行,这要花多少钱呀。
“没花多少钱。”
方乐把东西直接交给张曦月:“中午做顿好吃的,给咱们一家都好好补一补。”
说着方乐还把剩下的十几块钱也全交给了张曦月。
“药材卖了三十,买药花了四块多,给了冯飞五块.......”
“嗯!”
张曦月点着头,对于药材竟然卖了三十块钱相当吃惊,对方乐给了冯飞五块钱的事情,张曦月也表示支持,在大是大非上,张曦月是拎的很清楚的。
“我去把东西放厨房。”
张曦月拿着东西,转身进了里屋。
“您身体好些了没有?”
方乐这才拉过张曦月刚才坐的小凳子,坐在老人家对面,客气的问道。
妈,方乐是有些叫不出口,就这么直接说话。
说实话,对于前身的这个母亲,方乐一直是有些敬而远之的,这倒不是说不愿意承担责任,赡养老人,而是灵魂换了人,方乐是有些心虚的。
人常说知子莫若母,从小养大的孩子,变化大不大,总能感觉的到。
虽然方乐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杞人忧天,可这种底气不足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再说,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穿越过来也就这么多天,要说感情,也确实没多少感情。
只是老太太和江秋娥一家子不同,方乐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好多了!”
老太太面带笑容,看着方乐,脸上都是慈爱:“看着乐娃子你没事了,我这心里也就放下了,我和你达(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好不容易才要到的孩子,当时你达高兴,就说给你起名方乐,高高兴兴,快快乐乐。”
“方乐?”
方乐脸上带着笑,心思却已经跑了。
自己这个方乐和上辈子父亲的那个方寒倒正好是反义词呀。
听说是爷爷不喜欢儿子,觉的生了个儿子心寒了,所以叫方寒。
老太太也许是时间长没这么和儿子说过话了,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方乐抱着言多必失的态度,只是陪着笑,静静的听着。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厨房内一阵肉香就从里面飘了出来,飘的满屋子都是,正在房间埋头睡觉的堂嫂江秋娥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的,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吃死你们,吃死你们!”
第二批药草处理好之后,方乐是去了隔壁镇子上出售的,价钱都差不多,第二批的药材能稍微多一些,卖了四十多块钱。
不出门,就在家里,一个月七十来块钱的收入,在这个年代真的是不算低了,附近的西京市一些饭店招服务员,管吃管住,一个月也才二三十块钱。
方乐所在的村镇属于秦州省关中一带,地处西北内陆,物价等各方面都和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没法比,更何况这才是94年,哪怕是深海那边,工资也不算太高,张曦月说一月加班多一点,能有两三百,应该差不多就是那样子吧。
两三百对村上的人来说就是很高的收入了。
所以方乐这一月就赚了七十块,可是把张曦月高兴坏了。
“第一次你卖药材的钱还剩十二,这一次四十三.......”
张曦月一边数着钱,一边对照着账本,看看哪些账可以先给人家还掉。
方乐坐在边上,却有点发愁。
药材这条路明显走不通了,靠着镇上的药房消化,明显消化不动。
药房是供销社的,有着专门的供货渠道,下面人偶尔收点私货肯定是没事,可私货要把人家原本的供货渠道给挤断了,上游肯定有人来找麻烦,不说方乐自己怕不怕,就是王胜军都没那个胆子继续吃。
交通不便,临近的镇子又远,最多也就是把手中现在的药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