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任华皱着眉头,“万林同志,召开班子会议是很严肃的事情,你提议召开班子会议的理由是什么?” 沈万林瞥了瞥赵青正,淡淡道,“陶書记,据我所知,那个田旭已经被达关县局从国外抓回来了,上次赵書记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拍桌子瞪眼义愤填膺地说有人造谣中伤他嘛,还表态愿意同那田旭做血缘关系鉴定,现在既然田旭被抓回来了,那就再召开个班子会议,让赵書记同那田旭做个血缘关系鉴定,大家一起帮忙做个见证。” 赵青正面无表情道,“沈万林同志,你当班子会议是小孩子过家家吗?简直是乱弹琴。” 沈万林戏谑道,“赵書记,这怎么能说是乱弹琴呢,难道你没有在班子会议上说过那样的话?眼下我只是提议召开班子会议让班子里的领导成员帮你做个见证罢了。” 赵青正压着心头的怒火,冷笑道,“沈万林同志,不是我贬低你,你连班子成员都不是,有什么资格提议召开班子会议?” 沈万林眼里冒火,特么的,打人不打脸,赵青正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了。 还没等沈万林开口,赵青正又接着道,“沈万林同志,不是我说你,你不是才刚做完手术吗?你不在医院里好好养病,急着跑出来干什么呢?瞧瞧你,你这轮椅旁还挂着尿袋,尿管都没拔呢,你就跑过来,好歹也要注意下形象嘛。” 沈万林气得一拍轮椅扶手,愤然而起,“赵青正,你过分了!” 沈万林一站起来,立刻感觉到两股间传来拉扯般的疼痛,他那里做完手术还不怎么能动,这会情绪一激动起身,瞬间就拉扯到手术伤口。 赵青正看到沈万林的表情,立刻又道,“沈万林同志,你瞧瞧,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在医院养病,而不是到处乱跑。” 赵青正有意激怒沈万林,最好是让沈万林情绪失控,而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搅和沈万林提议召开班子会议的事。 主位上,陶任华看着争吵的赵青正和沈万林,脸色无比阴郁,这两人简直是把他的办公室当成了菜市场,丝毫没有考虑他这个一把手的面子,直接就在他办公室里吵起来了。 而最让陶任华恼火的是,两人一点都不顾虑当前的大局,又为了私人恩怨开始争斗。 沈万林此时被赵青正气得有些失态,捕捉到赵青正脸上闪过的一丝得色,沈万林陡然一惊,意识到了赵青正是要故意激怒他。 这时,赵青正还待说什么,陶任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青正同志,万林同志,你们当我办公室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赵青正转头看到陶任华阴郁的神色,心头一凛,他光顾着和沈万林较劲,却是忽略了陶任华的感受,心念急转,赵青正很快道,“陶書记,对不起,我不该在您的办公室和沈万林同志争吵,但沈万林同志实在是太过分,当前督导组在咱们江东省,作为省里的领导,咱们本应该上下一心,维护江东省和谐安定的大好局面,但沈万林同志却是只有个人私心和门户私计,一点也不考虑省里的大局。” 赵青正很是鸡贼,先是摆出诚恳认错的姿态,而后又抓住陶任华当前求稳的心态,将沈万林放在两人的对立面。 沈万林原本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被赵青正这话给激得差点暴走,特么的,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以前赵青正给他的印象并不是这样的人,事实证明,他之前对赵青正的了解太初浅了,都是积年的老狐狸,哪一个能简单得了?尤其是像他们这样能在体制里摸爬滚打走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深吸了口气,沈万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陶書记,我今天过来,并没有想过要跟赵青正争吵,是他自个跟过来,并且故意挑事,这恰恰说明他心虚,之前网上传的有关他和田旭的关系,恐怕不是造谣,而是事实,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召开班子会议,让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只有事实才是打击谣言的最好方法。” 赵青正再次针锋相对,“沈万林,你一个连班子成员都不是的人在这里口口声声喊着召开班子会议,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要召开班子会议,陶書记自然会斟酌考虑,不需要你来瞎指挥。” 沈万林气得一乐,“赵青正,之前在班子扩大会议上说愿意同田旭做血缘关系鉴定的是你,现在明里暗里设置阻力的也是你,要说你心里没鬼,恐怕没人会相信。” 陶任华见两人又要争吵,终于有些压不住火气,斥声道,“行了,你们俩不要吵了,一个是省里的副書记,一个是省府的副职,你们现在像啥样子?” 赵青正眼观鼻鼻观心地道,“陶書记您批评得对,我虚心接受您的批评,我在这里也表个态,虽然我对沈万林有一些个人情绪,但只要是陶書记您做的决定,我都坚决服从。” 陶任华深深看了赵青正一眼,不得不说,赵青正此时的态度还是让他满意的,虽然赵青正和沈万林没完没了的争斗让其烦不胜烦,但赵青正眼下的表态至少让他气消了一些。 沈万林看到赵青正这个时候还当着陶任华的面惺惺作态,讥讽道,“赵青正……” 沈万林刚开了个口,就被陶任华挥手打断,“万林同志,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