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一航这才抬头,看清来人。
大概是看呆了,一时间没动,连握着乔非晚的手都忘了放。
“我来看看你。”夜司寰对上那道茫然的眼神,说话不紧不慢,“听说,你流了点血,只断了一根肋骨?”
这个“只”字,威胁意味很强了。
话说完,人也正好走到病床边。
再一扫握在一起的手,问得仿佛很绅士:“能放开了吗?”
乔非晚配合着又是一通甩甩甩,这回成功甩开了。
易一航的手又砸回他受伤的肋骨上,这回他一脸扭曲,却连个“呦呦呦”都没敢哼。
乔非晚看看夜司寰,身上没那件白毛衣。
她可终于找到突破口,炮火对准易一航:“你脑子没事吧?你还偷衣服呢?”
“什么偷衣服?”易一航被骂得有些懵。
“那件白毛衣是你的吗?你就穿穿穿!搞出一身血扔照片里,害我大老远跑到海城来?来了你还包成这样躺着,谁认得出你?”
哇,她的委屈可全在里面了!
“……”易一航皱着眉,一半听懂了,一半没听懂。
白毛衣那段,他倒是有话要说。
“我穿白毛衣怎么了?那天拿你的钱买了,你后来也没说什么……”易一航逻辑清晰,“那不就是给我了吗?”
“你买的不是蓝色的?”
“白的。”易一航叹了口气,“付款的时候改了主意,觉得蓝色的不好看。”
就是个小小的选择,他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
乔非晚却听得脸色难看。
她竟然……给夜司寰买了……和易一航一样的衣服……
晦气!
“你的衣服呢?”乔非晚抬头问夜司寰。
是不是也觉得晦气,先扔掉了?
扔得好!
回头她给他织一件独一无二的!
“飞机上有点热,脱了。”夜司寰回答,已经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从向初夏那边得到的消息,没有核实就过来了?”
一边说,他一边从床旁抽了两张湿纸巾,擦拭乔非晚被易一航握过的手。
就
。这么当着易一航的面,光明正大地擦。
“我核实了啊!”乔非晚如实回答,“我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打去公司问,说你来了海城。”于是她就慌了。
夜司寰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估摸了一下时间,才继续。
“应该是在飞机上。我也是得到了消息才过来,时间有点赶。”
“那你怎么比我晚来?”乔非晚疑惑。
“我又不是来探病的,看他只是顺便。”夜司寰正好擦完了手,把纸巾往床上一扔,“正好,有点事情要问他。”
易一航冷冷地瞪着这一切:“……”
用他的纸、擦他握过的手,还扔在他床上……
哼!
他决定了:不管夜司寰问什么,他都不会说的!
然而下一秒——
夜司寰转向病床那边:“萧南城想干什么?”
“啊?”易一航瞬间忘了上一秒的决定,茫然地应出来。
“萧南城现在在哪儿?”夜司寰又换了一种问法。
“不是在给我办住院吗?还是去家里给我拿东西了?”易一航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最后不顾身上的疼痛,激动着想坐起来,“卧槽……不会我哥也受伤了吧?”
他脸上的茫然不是装的,看得出来,他一无所知。
乔非晚:?连她都知道,“一个进医院,一个不见了”,萧南城应该是不见了!
“今天的经过,你还记得多少?”夜司寰询问,“把你看到的,全部说一遍。”
这份凝重,有点把易一航吓到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不就是遇到飙车党,和我们开斗气车……然后干起来了吗?”至少他认为的,是这样的。
易一航甚至有些懊恼:“这不是着急出门,人没带够嘛,光我们俩又干不过。然后我们就开车跑啦,那一通撞,七荤八素的……”
他的肋骨,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撞断的。
“后来呢?”夜司寰只想听结果。
“后来我就晕过去了,不是我哥送我来医院的吗?”易一航反问,看看夜司寰,又
。看看乔非晚,“我哥呢?”
乔非晚没搭腔。
但是她很确定:易一航认为的,绝对不是事情的真相。
照片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最后停的地方是在大马路上,并不是在医院。
夜司寰想了一会儿:“你们原本打算去哪儿?”
“我不知道啊。”易一航还是一无所知,“我这不是今天刚回来嘛!看到我哥刚签了一份合同,着急出门,我就偷偷上他车了……他也没说去哪儿啊!”
易一航猜测,萧南城大概是去送合同的,或者是谈合作的。
左不过是各种公事之一。
夜司寰理解的重点却不是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他刚签了一份合同?你看到了?”
“那倒没有。”易一航还是很笃定,“但他手上有印泥啊!不是签合同的话,他碰那个做什么?他放在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