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寂静之中，乔非晚慢慢地站起来，跟去了夜司寰的办公室。

全程低头，保持心虚。

而整个顶层的气氛都凝重得很，直到乔非晚的身影消失，整个办公区都开始窸窸窣窣——藏零食的藏零食，扔饮料的扔饮料。

“这是怎么了？”林秘书回来，被眼前的这片“乱象”惊呆了。

有人把刚才的情景说了说。

有人满心忐忑：“办公室不能吃东西的吗？夜总现在这么严厉的吗？”

林秘书：“……”

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能说。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跑偏，林秘书咬咬牙，最后也只能“同流合污”——

“放心吃吧，夜总不会找麻烦！那个乔非晚……她只是被针对了！”

哦，原来是被针对了啊……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刚藏下去的零食又被拿了出来。

整个办公区恢复原样。

···

另一边。

乔非晚还不知道外面的“起起落落”，她只是跟着夜司寰进办公室，还不忘锁上门。

咔哒！

落锁的声音很明显，让夜司寰的步子一停。

他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严厉瞬间转为带笑。

“咳，”夜司寰故意清了清嗓子，装得一本正经，“锁门干什么？吃的东西还没送过来，等吃的不用锁门。”

他还故意看了眼腕表，“这点时间，干点别的也不够。”

乔非晚：“……”

她错愕地看了看夜司寰，再看了看门锁，目光几度游移，才意识到被耍了。

双颊迅速发烫，她想给夜司寰来一脚。

但夜司寰却更快上前一步，撑着门，居高临下：“亲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

“……”逗上瘾了是吧？

他这情绪反反复复的，比六月的天还复杂。

“夜司寰我突然有个神奇的想法。”乔非晚决定“逗”回去，在夜司寰要低头凑过来的时候，直接仰头说话。

双唇离得很近，直接呼吸萦绕。

夜司寰低头浅啄了一下，才继续：“什么想法？”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乔非晚提醒。

说话间，突然扯乱了身上的毛衣。

她穿的是宽版大领的休闲毛衣，只要往一侧扯，就能露出半个肩膀。

乔非晚再抓了抓头发，把一头长发揉乱：“你说我这个样子跑出去，嘴里还喊个‘夜总不要这样’，效果会不会很神奇？”

来吧，互相伤害吧。

可夜司寰却半点没被威胁到。

他好笑地低头：“要不要我帮你加点‘犯罪证据’？”

他环住她，手掌停在她的腰际。

有暗示，有威胁。

但没更进一步。

乔非晚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

就好像是棋局：将军了，但没分清是谁将的谁。

咚咚！

正好敲门声响起。

“夜少。”门外是佣人的声音，来得很快，“吃的送来了。”

乔非晚总算是等到了举白旗的理由：“先吃饭。”

·

佣人进来，不足五分钟，就摊出了一个满汉全席。

显然是常有准备，训练有素。

夜司寰临时有点公事，边吃边忙。

乔非晚也正好一边吃东西，一边干回正事——

看监控！

监控的内容很多，但视频并不清晰。

夜间监控被触动工作的原因也有点离谱：被马路对面的探照灯晃的！

马路对面正在修路，晚上支着一个明亮的大灯泡，随风一晃一晃的，晃到镜头前，就变成了一动一动的黑影。

拍到的录像里，大多数都是物品的黑影在晃动。

乔非晚看得昏昏欲睡。

直到十点半的那段监控——

那大概是学校图书馆关门的时间，外面路上的行人明显多出很多，镜头里不时有黑色的人影晃动。其他的人影都是在外面晃，但有一条影子，翻了进来。

乔非晚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这动静还挺大的，就连夜司寰也看了她一眼。

“快来快来！”乔非晚激动得不行，连忙按下暂停键，招呼夜司寰过来，“这里拍到昨晚有人进来了！”

夜司寰也很意外，走过来看。

乔非晚按下继续播放，看着那个被拉长的人影，一步步靠近画面——

从人影的方向来判断，那个人应该是要去角落那边，去查看那个大箱子。

只要再走两步，影子就会路过镜头，人影的正脸也能被拍到。

只要再走一步……

只要再……

嗯？

但结局却令人大失所望——千钧一发之际，人影的脚步停了。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是发现摄像头，而是发现书咖外面有什么。因为从影子判断，那个人是转头往外看了一眼。

然后，他迅速转身，一下子又翻出书咖。

身手特别好，行动敏捷。

之后，他再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