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从下午等到了黄昏，朋友圈也无任何变化。

夜司寰怎么还不联系她？

他不看朋友圈？

不可能啊！

乔非晚记得很清楚：前几天上课她发了个朋友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课堂漫画”，然后夜司寰的批评信息，三分钟后就来了。

她还以为，他刷朋友圈刷得很勤。

工作日都能刷得那么勤，更何况今天是周末，又不是上班，更闲。

是没看到？

还是在来的路上？

乔非晚琢磨不透，等来等去，眼看着天都快要黑了，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次，夜司寰才接起。

“喂？”

明明只是一个字，乔非晚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冷，似乎情绪不太好。

乔非晚的亢奋被浇灭了一半，迅速冷静：“夜司寰，你在忙吗？”

“嗯，在忙。”

冷清简洁的几个字，直接把乔非晚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就……”她干巴巴地开了口，“你能不能……”算了，为了一个仪式感，打扰掉他的正事，她不好意思。

乔非晚打着哈哈：“你忙你忙，我在外面……有点事，回头再聊！”

说完，挂断电话。

然后失望地耸拉下肩膀。

……夜司寰不会来了，今天的计划泡汤了。

乔非晚拎上袋子，也打算离开，但往前走了没几步，迎面走来的人却叫她脚步一顿——

景煜？！

他怎么会来？

“你怎么……”远远的，乔非晚就表现出诧异。

景煜笑笑，同样远远的拿出手机，朝她晃了晃。

——朋友圈。

她到底为什么不发单人可见的朋友圈！

乔非晚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

但懊悔之余，看着景煜微笑走近，她心中又有一种奇怪——

不是奇怪为什么景煜会来，而是奇怪景煜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她记得也没多久不见景煜，但景煜从头到脚，都像是换了个人。

他穿着正装，没再提着以前不离手的电脑，而是插着兜，休闲又精英的样子。以前的他像是从书海走来，现在的他像是从商海走来。

“正好来这边出差，看到你发了个朋友圈，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在。”景煜朝旁边示意了一下。

他的身旁还跟着个助理，标准的商务打扮，头发梳得根根整齐。

景煜的确是来出差的。

乔非晚干笑了两声，正想寒暄几句，却被景煜抢先——

“我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

另一边。

夜司寰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意往桌上一扔，问：“查好了吗？”

屋内的人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

又被催了一次，才有下属怯怯出声——

“这几家海城的门店，的确是很适合经营书咖。几个店面都已经交了意向金，正在办理后续的转交手续……”

“后续的经营还不知道，但办理店面的人，的确是景煜。”

……

屋子里的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

夜司寰不发话，也没人敢妄加揣测。

“呃……司寰，你确定她的宏图大业是这个？”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秦兆翻着箱子里的东西，问了这么一句。

当面的陶瓷杯被翻得一阵响，发出叮叮当当的杂音。

秦兆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还用问吗？

这么明显的事！

不同形状款式的杯子，这么多难道自己用？明显是在选材。

下面有那么多书咖的调研资料，还有推荐书单，明显是要开书咖的节奏。

最关键的是还有选址——

海城的几个好地方，具体到门牌号。

按着门牌号一查，连意向金都已经交好了。

这不是“铁证”？

“是不是她和你暗示过，你没注意？”秦兆干笑着找补，“你们每天说一百句话，总有一句是漏掉的，有可能吧？”

他试图缓解气氛，但压根没有作用。

“我不知道。”夜司寰打断，声音很笃定。

他很确定，他不知道乔非晚想创业做什么，因为他有意打探过，刻意问过，但都被乔非晚回避了。

他尊重她的事业心，没再问。

然而——

“显然，景煜知道。”夜司寰的声音极冷。

他不知道的事情，景煜竟然知道。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她的“事业”在海城。她要回海城，都不用提前跟他说一声？

“这个吧，也许景煜是海城人，比较方便……”秦兆努力缓和，“这年头，异地恋也很正常的，也不用一定绑在一起，对吧？”

他想劝夜司寰想开点，乔非晚就算回了海城，也能继续异地恋。

多飞两次就好了。

但他的原话有歧义，原本想劝夜司寰的，结果适得其反。

夜司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问：“景家什么情况？”

熟悉他的人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