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数,茶几上的钱一共是一千三。
这数字不靠前也不靠后,没什么特殊意义,一看就是他随便掏的。乔非晚把钱收起来,暂时也没心情想夜司寰是什么意思。
可能他确实对孟月有特殊吧?
但那个渣男到底是不是他,她缓缓心情,周一再看。
她往小沙发上一瘫,身后还残留着夜司寰坐过的余温。感觉怪怪的……她挪了个位子,然后去碰倒给他的那杯茶。他没有喝过,茶叶还在里面晃晃悠悠,一碰就开始沉浮。
乔非晚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玩茶水,直到某个瞬间,突然精神一振——
她刚赚了一千三是不是?
她和妖妖是有“经济羁绊”的啊!正好,她可以以转钱的名义,和他说说话。
“叮!”
正手忙脚乱地拿手机,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来了一笔转账,四万整。
接着对话框里她那句“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下,多了一句回复——“不必见了。”
简短的四个字,乔非晚翻来覆去看了好久,直到茶杯里的最后一片茶叶沉下,她才抹了抹眼睛——她好像失去这个朋友了。
妖妖,对不起啊……
·
周一。
“孟月?这么巧啊!”一出地铁口,就遇到了楼上的同事。对方也是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熟人,才过来和她搭话,“我在地铁上看到你睡觉,认了好久,不敢确认是你,看你这站下车才追上来。这么困啊?”
乔非晚隔着口罩冲她笑了笑:“打游戏打太晚了。”
其实是拍戏拍太晚了。
主要问题还是在她的脚,她现在走路没问题,但跑不快,跑起来就会脚疼。武替的活接不了了,她就换了个文替。
文替,得熬夜。
她咬牙接了,想攒点钱。
那四万块的来源和他们最初说好的不一样,她是要还的。不然,就是糟蹋了那一周的友谊。
“我才不打游戏,都是小学生,打不过还骂不过。”同事哈哈大笑,走了一半想起来,“今天早上有部门晨会,你待会儿直接到楼上来啊!”
前面就是公司大楼,已经能看到进进出出的人。她们说好了部门晨会,其实余路都是能同行的。但越接近门口,同事反而越扭捏起来:“那个……我急着收拾桌面,先走啊!”
“好的。”乔非晚应声,识相地放缓了脚步。
公司的流言她大概知道:有传她不好,被穿小鞋的;有传她厉害,搞裙带关系的。反正一来二去的,没几个人愿意和她说话。
有同事这种愿意私下和她聊几句的,她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流言……
等她的事办完了,想查的都查清楚了,自然就会平息。
周一了,也该办正事了。
·
电梯口等了不少人。
巧得很,呈现上周见过的“扇形”——夜司寰在等电梯,周围自动空出了一米。除了他等的那一部,其他都是香饽饽。
他也没说别人不能坐,都怕什么?
“叮!”
电梯开门的时候,夜司寰走了进去,乔非晚低着头,也跟了进去。
身后其他人在看她,她也无所谓,反正都被传成那样了,还能更糟糕吗?她就等着电梯门合上,和夜司寰虚与委蛇几句,然后“步入正题”。
但是……
嗯?
门怎么没关?
乔非晚疑惑地抬头,看到夜司寰正按着电梯开门键,再往上,便撞上他冰冷的眸。
“出去。”他说。
“啊,夜总我今天不往下,我上……”
“出去!”他又说了一次。
“???”乔非晚瞬间噤声,乖乖挪了出去。
电梯门合上,她从光洁镜面的门板上,看到周围同事的倒影——或同情、或鄙夷,却没有太大的意外。好像在他们眼里,夜司寰就该是这样的。
疏离、冷淡,拒人千里之外。
乔非晚无所谓他是什么样的,她只是暗暗着急:车不让她洗了,偶遇也不和她遇了,她和他又没有其他交集,连话都说不上,孟月的事怎么办?
·
午休的时候,乔非晚去了一趟顶层。
她在想:夜司寰是不是早上心情不好?她换这个时间来会不会好一点?另外他们的交集还是有的,就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太想用。
——专业考核。
‘我会重新考评你的专业能力,抽空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秘书正在忙,以为她是日行一例,又来领洗车钱的,半点没有阻拦:“总裁在办公室。”抬手指了指,继续在键盘上十指翻飞,“你自己去吧。”
“好,谢谢啊!”她点头道了谢,然后熟门熟路地过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之前也是这么进的。
夜司寰正侧对着门口坐着,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杯口有丝丝热气升腾,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
听到动静他蹙了蹙眉,没睁眼,单手揉着眉心,另一手往旁边一伸:“拿给我吧。”
“……”正打算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