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什么歪理?
她还得追着他要车钥匙替他洗车?
她长着一张“我爱洗车,不洗会死”的脸吗?
乔非晚努力保持着微笑,身为小员工,不好忤逆大老板:“好的好的,那我明天再……”
但她话还未说完,却只见夜司寰已拿上车钥匙起身,绕过办公桌往外。在经过她的时候,他淡声催促了一句:“走啊。”
走?
走哪里去?
乔非晚一脸懵逼地在后面跟,看到他出了办公室也没止步,意识到他不是把她送出门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问:“去干嘛啊?”
夜司寰的脚步不停:“洗车。”
“洗……”脚下趔趄了一下,乔非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我洗吗?”
这不合常理吧?
看看她这滴着水的头发、这苍白可怜的脸色、这被排挤欺负过的模样……
要是好一点的老板呢,会说“下午给你放个假,你休息缓缓心情”;
要是一般点的老板呢,会说“你先回工作位去,擦擦脸擦擦头发”;
常理绝不会出现他这样的——你有什么委屈,我会秉公处理。没有?那你车洗了吗?去洗车吧!
乔非晚很想把湿头发甩他脸上去: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看不见的吗?
“……我、我洗吗?”所以她追上去,磕磕巴巴地问了一遍,她觉得这个主语很重要。
夜司寰已按下电梯键,转过脸来看她:“不然我邀请你看我洗?”他半倚着大理石的侧壁,看过来的目光说不清是讥诮还是戏谑,“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不!”打死她也不敢这么想,乔非晚的大脑飞转,幸好很快又想到理由,“我的意思是,我这都要上班了,这是上班时间……”
“这是谁的公司?”面前的人打断她。
“……您的。”乔非晚卡了下壳,低头回答,觉得突然有了答案。
“叮!”
电梯恰好在此时过来,电梯门打开,她看到身前的人先走了进去。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然后他回过头来,“跟上来。”
·
他的车内一尘不染,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洗”的?
要么她擦擦地板擦擦灰?
问了夜司寰没什么特别要求,乔非晚想了想,还是先去拎了半桶擦洗用的水,等到她提了桶回来,发现那辆劳斯莱斯是启动的状态,而夜司寰则是不动声色地倚在车外。
为什么要发动引擎?
她纳闷地走过去,拉开车门的下一瞬,被风吹得眯了眯眼——车载空调被打开了,暖风,风力被开到最大。
“这样能干得快一点。”夜司寰在车外淡淡地开口,突然又瞥了眼她的红桶,补上一句,“……你擦过的地方。”
“哦。”乔非晚没有多想,拧了一块抹布,钻进车里。
有钱可真好啊,坐个车也有这么能迈开腿的地方,剧组租来才能用的车,他就这么开进了现实里。再说这车载空调,这风力,她都能当吹风机用了。
但眼酸归眼酸,乔非晚也没耽搁时间,中控台、地板、车门,她擦得飞快,进进出出几个来回,便大功告成地把抹布丢回桶里:“夜总,已经擦干净了。”
夜司寰似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她,又蹙了蹙眉。
两秒之后,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挑刺的点:“椅子呢?”
“夜总,您这是真皮座椅。”乔非晚提醒。
“所以?”
“……”所以真皮座椅不能用水擦的啊!这是常识他不懂?哦不,也许懂的,但不在乎……有钱,随便换。
乔非晚选择委婉一点:“椅子不脏。抹布比椅子脏。”
但夜司寰就像是偏要找茬似的,开了车门扔了盒纸巾过来:“那用这个。任何角落都要擦干净,我会检查。”
“……”又扔纸巾!
他怎么这么多纸巾?改行卖纸巾算了!
乔非晚只能抱着纸巾盒,巴巴地往车里爬,边边角角都要擦干净,这就注定擦不快了。下午大好的摸鱼时光,都耽搁在车里。
她用了两张纸巾,擦了个椅背凹槽,没掏到灰,却想到另一个问题。
“夜总?”她降下了车窗探出脑袋,“您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怎么说也是大公司的大总裁,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这样真的好吗?
她的脑袋又伸出去一些,诚恳道,“我擦干净以后会把钥匙送上去的。”
话音刚落,她在夜司寰的脸上捕捉到一抹不自然,但那抹神色很快收敛,被冷沉替代。他转过来给了她一个冷眼:“我上去,把你和这么贵的车留在这里?”
乔非晚哑然。
你车贵,你车宝贝,你还用水擦真皮座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只能又默默钻回车里,尽职尽责地擦座椅。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犄角旮旯里一顿掏,灰尘没掏出来几粒,她人倒是掏得腰酸背痛。
一百块要做这种程度的清洁,她吃了老亏了!上回偷偷骂他铁公鸡真没骂冤!
“咚咚!”
刚才降下去的车窗没关,正当乔非晚满心怨念的时候,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