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诺乌黑眼珠在琉璃球和便宜爹之间逡梭不定。
琉璃球很漂亮,足有拳头大小,剔透的圆球中心,雕着一只很威武的海东青,到了夜里,还会发出五彩光芒。
这是北方小国进贡的,据说用一种当地才有的稀罕琉璃烧制而成,水火不侵,还打打抗摔.十分活宜赏玩。
隋衡临出发前,特意让嵇安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想着送给小患子,缓解一下父子关系。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偏让他在这种狼狈情况下遇着了小崽子。
小江诺从未见过这样的玩具,眼珠一转,不由多瞄了两眼,但依旧高冷地作出不被便宜爹收买的姿态。
隋衡注意到,小崽子虽然故作高冷,可手指却紧紧攥着琉璃球,并没有松开的意思,显然对他这礼物很满意。
要是正常情况下,说不定已经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而且小患子还很聪明。
知道琉璃球会发光,,特意往怀里藏了藏,不让那光露出来,引起外头人注意。
"到底行不行?"
隋衡用口型问。
公孙羊与范周已经达到帘幕后,近在咫尺,下—刻很可能要冲进里面来,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抓现行,他堂堂隋国太子、青狼营统帅威严何存。
范周和公孙羊焦灼站在帘幕后。
未经传召直接闯进来已经是失礼,所以两人都没敢擅自进入帘幕里。
两人只是隔着帘幕,恭声唤了声殿下。
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很不寻常,就在两人犹疑要不要直接越矩冲进去的时候,帘幕一角,忽然轻轻动了动。
一个尚穿着狐绒睡袍的小团子,从帘幕后一点点挪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只大大的琉璃球.
"小皇孙!"
公孙羊大喜。
他猜着,小皇孙多半是躲进了殿下的宫室里,果然不错。
昨日夜里,殿下因为要绘制图纸,让奶娘将小皇孙抱回了原来的宫室里睡。小皇孙饭量大,奶娘们每夜要喂两回奶,他不便待在里面,谁料出去没多大会儿功夫,奶娘就说小皇孙不见了。
这在以前虽也是常发生的事,可经历过小皇孙被掳之事后,无论宫人、侍卫,还是奶娘,都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他也同样担忧,会不会又有歹人闯进关中,对小皇孙不利,这才带着一众宫人侍卫迅速追来了殿下殿中。
公孙羊立刻把小江诺抱了起来,看到小家伙手里的琉璃球,觉得有些面生,不由奇怪,小皇孙何时多了这么个稀罕玩具。
范周趁着小江诺出来的间隙,往帘幕后瞥了眼,在隐约曾到榻上一抹青影,应是殿下还在安睡,
他心下狐疑,殿下回来勤彩勉自律,平日这个时辰应当已经起来了,缘何此比亥睡得这么沉不过殿下这两日经常彻夜绘制新都图纸,有时天亮才睡,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释。
但是…
小皇孙找着了,那隋国太子跑哪儿去了。
范周仍未放下怀疑,心中一动,露出抹和蔼的笑,视线落到小家伙手里的琉璃球上,笑眯眯道∶"真是好漂亮的琉璃球,让臣猜猜,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叔叔送给小殿下的,是不是?那个叔叔,现在何处呢?"
仍狼狈躲在桌子底下的隋衡∶
“:
隋衡忽然感到些微的不妙,这小崽子,上回刚临阵反悔,坑他一遭,这回很可能故伎重演,他怎么就没料到这一点,把如此重要的掩护任务交给了这小崽子。
帘幕外,小江诺抱着琉璃球,歪着脑袋,乖乖巧巧地看着范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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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周一看,是北窗方向,忙命守卫去检查,守卫很快回来慕∶"先生,那里的窗户,确实有松动迹象。"
"一定是跑了!"
没能抓到隋衡的现行,范周很是遗憾。
而外面乱哄哄一闹,江蕴也终于醒了。范周和公孙羊自觉打扰了殿下休息,忙一起请罪,江蕴展袖起身,弄明白什么情况后,道∶"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等众人离去,宫室里恢复寂静,江蕴方亲手掀开桌布,眼睛轻弯,戏谑望着蹲在里头的隋衡,道∶"殿下现在不做梁上君子,改做案下君子了啊。"
隋衡钻出来,满腔郁闷,直接把人抱起,放到榻边,黑着脸道∶"孤真是二十多年英名,全陪在你手下这群谋士身上了。"
两人一坐一站。
江蕴扑哧一笑,臂上青袖滑落,露出白皙如玉一截臂,轻轻环上隋衡颈。
那香上隐约还能瞧贝昨夜痕迹,在眼前显来显夫.隋衡感岗豆有些把持不付、就着现有姿垫把着那窄瘦腰肢,缓缓欺身压下,凝望着那双水润乌眸和两扇纤长浓密的羽睫,刚要有所动作,腿上忽传来一阵钻心之痛。
一时间,所有绮念都消失的—干二净。
隋衡低头,就看到抱着个琉璃球,正站在他腿边,仰着脑袋,冷冰冰望着他的小团子。
准确说,小团子这回看他的视线不仅冷,且还带着愤怒。
见他松手,还用脑袋往他腿上用力拱了下,试图将他拱开。
第一次没成功,就继续拱第二下